只知水系法术强却不知其害,最后修炼不成反伤己身,让人吹嘘不已。倒是火,人生自有火,练起来纵是走火入魔也可独挡千军万马。
“我当年不过就是看昤硠的一个师弟练习失误把自己冰冻了千年,就有些怕了,我真不知自己千年后是否还活着……”这世上是否还有人想让他活着。
这可惜话未说完已被辰溪打断。“师父深思熟虑,老谋深算,当然有自己的理由,徒弟只需照做就好。”辰溪又夸又骂,倒是比往日多了几分随性,“师父可愿和弟子聊聊昤硠?”
“呵,倒是学会卖乖了。可惜我不想说。”卿訸风轻云淡地说完,飘然落在辰溪身前,警觉道,“有人来了。”
像是为了印证卿訸的话,他的结界在瞬间被利器撕碎,漫天飞雪劈头盖脸而来,竟冲断不少树枝。
头顶被折去树枝的天空露出一个大洞,卿訸将体内银针逼出甩手掷去,银针在空中像是点在湖面上,无声粉碎。
“弟子包庇师父。卿訸,这就是你教得好徒儿。”
“师兄,你这么快就饥渴难耐到需要亲自出手来捉我?”卿訸背手握住辰溪准备出鞘的手。师兄云路一剑在手,直指卿訸脖颈。狂风突止暴雪忽停,雪花悠然落在剑身上。云路冷哼一声,剑尖在卿訸脖颈上留下一小道血痕。卿訸并未因此老实,立刻催动法阵竟是一模一样的狂风暴雪。他取眉间一滴血祭阵,乃是舍命之术。
“师父!”
辰溪从未见过卿訸用剑,此时法阵祭出,冰棱不断堆积凝结成一把剑,两端皆是切金断玉的利刃。
卿訸一把剑舞得滴水不漏,将云路节节逼退。剑影斩人影,剑意斩情意,当年昤硠死了卿訸就不能再算个活人,现在拼尽一切杀出血路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可惜云路今天就要带卿訸回去。
云路双手捏诀,脚下法阵祭出万把神剑。他低呵一声,剑阵卷起飓风,竟将卿訸团团围住。同时,又有数把刺向辰溪。
“住手!”凡人之身无论怎么修炼也不可能接得住云路的剑。卿訸知他根本就是为了杀辰溪而来,不顾自己生死冲出剑阵,手中宝剑生生被云路的剑击个粉碎。
卿訸原地踉跄了两下,催动法术将辰溪冰封起来。
辰溪挣了挣,连御剑的仙力也用不出。“师父你做什么?”
卿訸拭去嘴角血迹,“我送你去昤硠那里,你……不准再回来。”
云路提剑从他身后刺下,卿訸反手握住剑刃,笑看风雪把自己的爱徒包裹,在如同无数翩然飞舞的白色蝴蝶中消失。他低下头喃喃道,“做师父的,哪有让徒弟受伤的道理?”
握剑的手紧了紧,云路无法抽回。他蹲下身扯着卿訸的头发让他看着自己,“当年你偷盗神器就是为了他?”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我的徒弟你注定上不到。”
啪!
云路甩手给了他一巴掌,“那这次呢,又是为了什么?”
“昤硠需要件得心应手的物件……”云路落下的剑生生停在空中,他弃了剑抓着他的衣服,“那你那五成……”
“助昤硠转世,他那时是魂飞魄散了。”卿訸嘴角的血无人擦拭,他抬了抬手,又重重落下。
为什么受伤会这么疼?就像是一场赎罪。
“师兄,我这里没给你留地方,你又该怎么办呢?”
云路被气笑,抱起昏昏沉沉的人,“我还能怎么办,不过就囚禁你永生永世,让你只能活在我的世界里罢了。”
“陈斯祈!”头顶的树枝像是被人动过手脚,陈斯祈刚爬上去坐稳就断裂开来,更危险的是他现在身上没有任何保护工具。林轩在下面被吓了一跳,这高度也足有十米之多,摔下来自然伤得不清。陈斯祈一手抓着摇摇欲坠的树枝,身子也在轻轻颤抖。他努力闭上眼贴向树干。下面已经有人冲过来接应。
奇胖道,“快找人上去帮忙,林轩!”
“我不会爬树。”林轩哭笑不得地说,要不他早上去了。
白敬飏拽着衣摆一路狂奔,动作滑稽地像只得了狂犬病的鸡。
林轩无意地瞥了眼人群,其中有个人正一脸幸灾乐祸地抬头看着。这个人上次闹事好像也来过。
林轩趁众人都向上看时小心地走了过去,那人显然足够警惕,看见他转身就跑。
安冼又要干什么?他必须追上去问清楚。
林轩没有惊动任何人,穿着拖拖拉拉的戏服追得十分辛苦。林中树枝千奇百怪,有人从他身后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抵在树干上。
“你追他丢掉小命的就是你。”陆潇确定那人跑的无踪无影后才松开捂着林轩的嘴,却依旧不放开他。“那个人是安冼的奴隶,也是个忠心的疯子。”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还有你的手……”
陆潇被林轩问得心烦意乱,“林轩,记住什么叫做好奇害死猫。”他一把将林轩推开,看了眼被白敬飏救下来的人,继续道,“既然连你执意要给我找条谋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