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才刚找上一份工作,发现这个世界除了父母外这只猫是唯一对他还不错的人。
他委屈又惊喜。
这个可以倾诉一切的对象其实什么都帮不了他。
但他就是喜欢下班回家出租房的灯是开的,有人半死不活地趴在沙发上嚷饿了。
他外出念了太多年大学,早已忘了如何和父母交心,在父母面前越是收敛在这只猫前就越放肆。
常说人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
因为求上进太累而沉沦又太容易。
“乔梵,我要找个配偶。”
“什么样的?你不会要我给你找只能变成人的母猫吧?小心我和你抢,咋俩相比我可更有魅力。”
“你。”
乔梵怔愣地看着他,连再问他一遍的勇气都没有。
他不能出口的秘密,最害怕的事,没有躲过。
猛地黑暗后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清冷,薄情。
陈斯祈说不上来乔梵和猫之间的感情算不上真挚,就像是落难的人被救了,他会感激。古代人言,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
他不知道对不对。
弹幕很多,有说这两个演员高颜值的,有说猫演得不可爱的,也有说后边虐猫的。
总的来说他们对猫是挺怨念,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带入连他一起骂。
确实他演得就是这么个不会心疼人的东西,但只是虐过就happy end 是不是太仁慈了?
陈斯祈觉得自己并不大度,谁这样对自己那就算自己老死了一直爱着对方也不会原谅他。
哪怕只是受一点伤,也很痛。
雨声渐渐大了,雨滴坠在白猫的鼻子上,乔先生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像是大提琴在演奏,只是有些悲伤。“我姓乔,很多人叫我乔先生,叫我手中的猫,乔先生的猫。或许我更喜欢他们叫我小乔或者乔梵,但好像记住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很难。”
雨停了,小提琴悠扬的声音拉扯着过往,追赶着未来,人们却被夹在中间胡乱挤压。
人声,汽车喇叭声,小店中流泻出的音乐,这个世界活了。
镜头缓缓移向天空,晚霞正把天边映的血红。
“天一寸寸暗去,像是疲惫的人终于被绚烂的世界磨去了最后一点好奇,带着一丝不甘渐渐陷入混沌…”
玻璃粉碎声震得人心恍惚,只是瞬间一切就都变了。
中年妇女哭着关上卧室的门。她的丈夫一脚踹在倒地的人的腹部,那人只是低头用手臂护着头,全身都在颤抖。
“我再问你一遍,你非要喜欢男的?”
“是…”乔先生看着父亲手中的烟灰缸,猛地闭上眼。烟灰缸砸在他头上,四分五裂。
世界顺势陷入死寂。
呼吸声与心跳声笨拙慌乱地交织着。父亲指着门冲他吼,“滚!”
再疼爱儿女的人也有无法接受的现状,像是一根笔直绳子上的结,有的人在这结上生不如死,有的人在这结上肝肠寸断。
父亲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脑中尽是孩子的童声童颜,一句“爸爸”听着既陌生又熟悉。
混乱的大脑里现在只后悔为什么没有管他管得再严点。
乔先生摇晃着站起来,停在门前像是要去远行。没有行李没有叮嘱,好像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爸,我不觉得自己错了。”
“能陪我到老的人不是你们。”
“对不起。”
防盗门缓缓闭合,猫跟了出去。
“你要去哪儿?”
“不知道。”
“带钱了吗?”
“没有。”
“手机呢?”
“没有。”
“去朋友家吗?”
“我…没有愿意收留我的朋友。”
工作被辞了,家也回不去了。
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该去哪里,该做什么,好像一个被人厌弃的白色塑料袋,任风驱逐。
猫化成人任性地拉着他,“可是我饿了。”
乔先生的猫是任性的,哪怕乔先生现在会是这样是因为他,哪怕乔先生已经一无所有,他还是不会心疼。
作为一只猫,他知道自己饿了就足够了。
乔先生伤心地看着他,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坐在公交车站牌下的长椅上,有人侧目,无人慰问。他侧躺下了背对着这个世界,就没有人能看见他的泪了。
曾经卑微的自己如此害怕被人取笑,被人辱骂,被人讹,他可以对任何一个人温柔,可也一样不想被任何人伤害。
只是有些感情终究只是想起来提一提,生活时还是要放下。
高尚是留在网络虚拟里的,现实是龌龊的。
谁都躲不开。
听说今天是元旦,几对恋人拉着手穿过小巷,到人流稀少的广场上买卖得很火的彩灯。一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