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孟渊正房的。
“死得是申凡…老爷最疼爱的佳凡怎么能死?我怎么能让他知道死得是佳凡?”正房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佳凡活得那么辛苦,就让她安心去吧…就让申凡代替她,让孟家人都当死得是申凡吧…”
“太太…”白启云安抚着女子,声音听得出十分疲惫。又有人走过来,他道,“云凡少爷我们吵到你了吗?”
“人是我杀得,我会把这一切都处理好。”
“可子凡少爷的刀…”
“我会处理。”
“少爷…”“云凡…”
“我没事…对了妈,帮我看看子凡,他最近情绪不太稳定。”
“好,我去看看。”
脚步声远了,屋中孟佳凡也恢复正常。她揉了揉眼睛,小小的打了个哈欠,身影渐渐模糊成白点。遗像摔在地上,表面玻璃碎了个角。
死的人是佳凡?两个孩子都发育不全,说不定真得是弄错了。白洋重新检查了一遍屋子,所有的遗物都被烧掉。柜子把手上缠着的白纱粘了些水迹,像是人的泪。
白洋弯腰拿起孟佳凡遗落的娃娃,棉绒的材质里裹着什么固体,拉开拉链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块被切割的极不规整的rou块,和一张被血淋shi的纸。
将纸展开,上面是小孩随意涂鸦的小蓝鸟,和那只鹦鹉很像。
白洋叹了口气退出房间。这间是一楼左面第一间。
第34章 轨迹(十七)
孟佳凡咬得那一口不小,而且外表上看根本不像人咬出来的。白洋碰了碰伤口外侧的皮肤,有些烧焦的痕迹。他疼得吸了口凉气。
走廊里没有孟渊和孟佳凡的踪影。白洋顺着楼道推开第二间房间。
里面空荡荡的只放着一架崭新的钢琴,白洋坐下来随意按了一个音键,太久没人调试的钢琴有点走音。
这足以显现孟渊这种人的虚伪,一味盲目追求西学却又一无所知。
白洋退出房间。旁边就是孟云凡的房间,但和其他房间一样都上锁了。
他觉得现在正如老不死所想,他被牵着鼻子慢吞吞地前行,眼前一片漆黑,一不留神就能坠入万丈深渊。
他垂眸捏了捏放在楼梯口的花瓶,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心中隐约浮现出的猜测让他恐惧又迷茫。
无论是孟佳凡和孟申凡的身份,还是白管家的姓氏,都像是在向他暗示着什么。而他除了顺着这条铺好的轨迹走下去外,真得再无能为力。
楼上三间房门都是打开着的。孟佳凡的房间里空无一物。孟渊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吸烟,听着妻子的轻声细语。
“子凡那孩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了,我去敲门也不应。有时还能听见房间里传出和什么人的交谈声。你说他是不是病了?”
“你想怎么做?”孟渊一直看着孟佳凡的房间。
“送他去看病,要是真和申凡一样…那不如就把他丢了。”妻子有些紧张,说话断断续续的。孟渊看了她一眼,“听说你最近和孟云凡走得有点近啊,是在考虑怎么串供哄我吗?”
“老爷!”妻子吓得花容失色。孟渊看在眼里,露出一丝冷笑,“去把子凡叫出来,我问问他。”
白洋跟着妻子一同进屋,孟子凡坐在新买的屏风后面看着窗外。月光如魅,孤星如泪。他和空气说着话,笑得如同风席垂柳,惊起湖中一阵涟漪。
“子凡,你父亲叫你出来。”妻子一手绞着手帕,甚是不安。孟子凡回头时笑容尽失,声音淡然,“父亲,孩儿失礼不愿出去。”
“子凡,你知道杀害申凡的凶手是谁吗?”孟渊走进来,示意妻子出去,妻子没有走。
孟子凡摇摇头,“我说了便一个也活不了。”他痛苦地闭上眼,“父亲你十年后的第三房太太是佳凡吗?”
“是。”孟渊冷笑,“听说孟云凡找了个男人做床伴,那天正巧被申凡看见才跑出去的对吗?妻儿。”
妻子无措地看着孟子凡,对方摇摇头。“这是白管家说得,我们并不知情,不过你倒是可以去问问云凡哥。”
“他?你们要是想见他可以去佳凡的房间看看。”孟子凡怔愣着没有动。不知何时上楼来的妾发出一声惨叫,晕倒在地。
此事孟佳凡的房间里放满娃娃,形状各异,但都有沾着血迹。他们不会想知道每个娃娃装棉花的地方都放了一块rou,一块从一具已经沉睡的少女身上割下的rou。
这还远远不够。
“我没有让佳凡入葬而是让她和心爱的娃娃呆在一起…怎么?终于想明白孟申凡叫哥哥的原因了吧?”孟渊拿出一个很小的毛绒玩具,“哪个孩子带上它,哪个就是我的佳儿。你们不是还想让他冒充吗?这样他就一点破绽也没有了。”
孟子凡脸色煞白,猛地站起来,“哥!”他冲了出去。
一口大锅架在佳凡房间的正中央,鲜rou味已经在房间里肆意。
孟子凡看不见里面煮得是什么,但他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