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你看的见我?”
很明显孟子凡之前并没有看到白洋,或者说他们所在的空间不一样,但现在,不知道是谁进入了谁的空间,还是两个空间合并了。
孟子凡没有闲心梳理思绪。他身形消瘦,抱起孟申凡很费劲,东倒西歪地走了几步,踩在碎石子上向前扑倒。
“你…没事吧?”孟子凡此时可不会认识他,白洋并不确定他有没有被那个老不死的控制,所以不敢上去扶他。
“帮帮我!”孟子凡一把拉住他,手上不知沾了谁的血,在白洋衣服上留下几片手印。
白洋从未见过孟子凡这么着急的样子。死过一次的人就算还留有情感,却也失去了自然表达的人情味。何况孟子凡生性内敛,更不会这样失态。
白洋帮孟子凡把人送到一棵老杨树下,孟子凡低低地道了声谢,显然是累狠了。孟佳凡猛地跳出来想吓孟子凡一跳,但被那声谢谢制止。“哥哥…那里没有人…”她伸手穿过白洋在空气间乱晃,“哥,你看这里什么也没有,孟申凡也是你自己背回来的…”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哥,你这是怎么了,真没怎么也和孟申凡一样了?”
孟子凡第一次没有纠正孟佳凡对他同胞哥哥的无礼,他愣了一下,身子被孟佳凡拉得前后踉跄,“先救弟弟…”他皱了下眉,身子向一侧倒去。
当天孟子凡高烧不退陷入昏迷,孟申凡被称晦气草草处理,次日下葬。
白洋一直留在孟子凡身边。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一刻也不愿停下。抽出嫩芽的枝干探到窗前。白洋走过去,手指点在枝间,积攒的雨凝成一滴,淋shi他的肌肤。
现在他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不只是因为担心孟子凡,还包括对那个老不死给的提示的好奇。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经历孟子凡的过去,自己又和孟子凡有什么关系?
偌大的一个孟家像是特别害怕这些难以解释清楚的东西,所以才对孟申凡置之不理,而现在孟子凡也看得见了。
在自己失去的记忆里,他们就是这样相遇的吗?可他觉得应该不是。
他一定和孟家有着什么联系,一个只有走到最后才能发现的联系。
额头被雨滴打中。白洋猛地回神,起风了。
孟家老爷子是个深受外国熏陶的人,上过战场,腿不利索,对情囧爱方面爱好过头,对抚养孩子上则是完全没兴趣。可好笑的是他有不少孩子。他亡妻下就有两个孩子,现在两房老婆里正妻生了一对,妾无子。
孟申凡是老爷子现妻的儿子,一对双胞胎里的哥哥。儿子这一死妻子哭得一夜白头,心里横竖不想让此事罢了,但她又不敢声张,家里人人怕着他儿子的Yin阳眼,她也多少有些受制,所以只能哭,哭得换着老爷子的安慰和补偿。
遗体火化入祖坟,白云凡只字未提那天发生的事,自然也不会有人当面去问。反倒是老爷子的妾不消停,让人买了条黑狗整天楼上楼下的跑,说是驱邪,却对白洋毫无作用,也不知道是她买得狗道行太浅还是白洋道行太深。
很快叶公好龙的这位就真惹了麻烦回来,屋子里的东西今天被砸了这个,明天又丢了那个,之后变本加厉睡觉醒来在枕头边上发现了黑狗的骨头,剃得贼干净。
这一吓足病了半个月。
“这屋子住不下去了!”妾有一次拦着孟子凡说。孟子凡淡淡道,“如果住不下去了就换换,一楼房间多得是。”他住在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妾特别喜欢那个位置。但那个房间是他生母留给他。
妾不高兴了,拿着把香绢小扇扇了扇,“换?一楼拿着下人的屋子我怎么住?二楼你亲母的屋我和姐姐都住不得,难道要我和佳凡抢屋子去?”
“修正一下那是父亲的屋子,不是我母亲霸着,你们抢不到只能说没我母亲…销囧魂。”他说着笑了,虽然脑海里完全没有母亲的印象,但能征服那个人的绝对不简单。
“孟渊!”妾尖叫着搂住老爷子的手臂,冲他装可怜。孟渊站在楼梯上低喝道,“子凡!”
孟子凡给父亲让路,鞠躬道,“父亲下午好。”孟渊哼了一声无视他安抚自己的爱人,孟子凡也不逗留直接上楼去了。
“聊聊?”白洋这些天都没有出去,孟子凡的房间给他归属感。孟子凡进来后锁上门,习惯性地坐在屏风后的长椅上,看着窗外。
窗外其实没什么好看的,长草的屋顶,土黄的山丘,缓慢飘过的云被撕扯得几近透明,覆盖小片天空。
“聊什么?”白洋问。
孟子凡叹了口气,“申凡是怎么死的?”“我到的时候他就已经那样了。”白洋实话实说,“你在小妾那装神弄鬼了半天也没收获?”
“不是她。”孟子凡目光暗淡了很多,他轻声说,“我就是看不惯给她个教训罢了。”他隐在袖中的手握成拳,又送开。或许他猜到了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
孟子凡低头看着地上贴得很近的两个影子,用手指抵了抵眼角。
白洋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