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知秋摇头,“我不应该把情绪带到家里。”
夏颂恩的存在,已经深入到了她的生活里,他出了事,她连跟丈夫说几句轻松的话,说完之后都有负罪感了吗?
“这本来也不只是公事。”
沈明辉道,他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过来看——是熊竣新换的号码,他好像遇上点事,把之前用的手机号换了,联系方式也变成了他给你打,你在打回去。
最要紧的是不来律师行坐班了。
“喂,熊竣?”
“我找到那个叫汪玲的人了,地址一会儿发给你。”
“好的。”
“之前你让我找的孟小冬说的名单上的人我找了,有三个已经跟家人失联了,家人也联系不上,有一个确定自杀了。
倒是施暴者我找到一个,她也愿意有条件作证。”
“什么条件?”
“不会被起诉。”
熊竣道。
“不可能。”
性/侵/者出来作证的条件是不被起诉?不可能。
“你听我说,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后来他跟我说了一件事,白玉兰并不是整个机构里权力最大的人,权力最大的实际上是一个真正的心理学家名叫霍雯,白玉兰只是她的一个傀儡而已,白玉兰的整个理论都是霍雯提供的,包括用厌恶疗法、人格打碎重塑、性/治/疗——这个是他们对性/侵的称呼,员工受到的培训都是让男性感受到女性的魅力有助于纠正不良性倾向。
怎么做,说什么,甚至整个过程都在监控之下。”
“霍雯?”沈明辉把手机开了公放,熊竣一说出这个名字,秦知秋就开始查霍雯了。
和假博士、假教授、假专家不同,这个叫霍雯的出身贵族世家书香门弟,从小就是神童,有两本心理学著作,只有三十二岁的她是皇家大学的心理学系终身教授。
秦知秋上了学术网站,用霍雯的名字搜索,找到了数篇看似和男德班无关,仔细看却毛骨悚然的论文:“从击碎到重塑。”
“性倾向究竟是先天还是后天受环境影响?”“论集体的肓从,从善良普通人到施虐者的相关心理试验。”
论文内容很多都是基于大量的“志愿者”参与的心理试验。
性倾向一篇很多内容与孟小冬的描述重合,比如强迫他观看大量的照片,把男性的身体跟各种恶心的东西联系在一起,先给他看裸男的照片,忽然换成恶心的腐烂尸体,强迫他观看大量□□片,强迫他和女性互动等等。
看完了这些,沈明辉拨通了熊竣的电话,“答应她。”
所有人都是执行者,背后黑手不被斩断,另一位白玉兰教授的出现只是时间问题。
透析,也就是人们俗称的洗肾是什么样子的呢?人躺在那里,胳膊上插着针,透析机将人身体里的血导出来,模拟肾脏功能“洗一遍”再重新输回人的体内。
汪铃注视着机器,假装听不见隔壁床的两妻夫和一个小孩一家人说着话,她们在谈论透析结束之后,家里的红枣粥也熬好了,回到家里就可以喝了。
又议论器官移植的事,华夏国的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母父,有些保守的地方就算做了截肢手术也要把截下来的肢体留着,入土时“完整”的入土,更何况是肾——
所以□□一直是个问题。
“要不然我去做一下配型吧。”
女人说道。
“不行,我已经病了,你要是也少了一颗肾倒下了,谁来照顾孩子们?”男人坚决制止。
汪玲听着他们说话,叹了口气,她也在等□□,早年就离开家乡去帝都闯荡,母父还活着的时候,她也不过是每年过年蜻蜓点水的回来一次,母父都去世了之后,她差不多有五年没回来了,跟留在家乡的两个姐妹的关系很疏远,回到家乡之后一开始姐妹帮她联系买房,联系医院还算热情,时间久了——久病床前无孝女,更何况只是姐妹的关系。
她们也有事业,也有家庭,渐渐的她也不麻烦她们了,比如这次她就是约了出租车,到时间来接她罢了——
至于换肾给她,真是想想都犯错误,她们都没有做配型,只是说让她不要放弃希望等□□。
她叹了口气,年轻的时候觉得有钱就有男人,跟那个人混在一起久了又觉得男人算什么呢?就是一群碧池而已,也没什么心思组建家庭了。
再说她又有什么私人时间经营一段感情呢?还是叫应召上门比较方便一些。
有时还有一些漂亮的资源为了攀上那个人,或是被那个人玩厌了,想要甩了,让她捡便宜——
想到这里,她脑子里又冒出那个她不想想起的念头——现在她这样是不是遭了报应?
可要说是报应,那个人怎么还高高在上呢?
一个人走了进来,坐到了她的床边,她感觉自己床边一塌,睁开了眼——“是你?”
“是我。”
沈明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