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月宜,他会毫不犹豫地为鹿茜茜的死拍手称快,然后拿着手里的证据送程文睿入狱,可是看着月宜悲痛的样子,他心里也很痛。现在的她和当初的自己几乎一样,那么无助又可怜,不过,她还有自己,他会握着她的手不放开。我很久没来这里,月宜,带我去喝杯nai茶吧,你小时候很喜欢缠着我让我和你一起。他捏了捏她的手腕笑道。
月宜知道他是想让她不要那么难过,微微直起身,勉力笑道:好,我们去坐一坐。
他们要了两杯nai茶,又走过大街小巷,从前的记忆还是那么清晰。许诺说:其实我是为了想见你才来应聘做保镖的。
月宜咬着吸管静静看着许诺。他脸上有些隐隐的红,其实不想说出口,可见她被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弄得憔悴不堪,便将自己的心思告诉她:我很想你,也许是到了极限,我不能再忍了,我想去看看你。看到你们工作室招聘,我就过来了。
可你对我还是冷嘲热讽得。她抱怨。
那你以后也对我冷嘲热讽得,随便欺负我。许诺笑着说。
月宜脸畔微红,柔声道:哥,我不会欺负你。还是像从前说的,我会对你好。她握住他的手有些哽咽:这是报应对不对?你失去了妈妈,我也失去了妈妈。是我欠你的。
不要这么说。咱们好好过日子,等一切处理好了,我带着你回老家见见我妈。他屈起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程文睿是个人渣,不值得。你不是孤单的,我还在你身边。
好。她盘算了一下又道,我回去想把工作室解散了,或者和福言之新成立的工作室合并。我自己没什么经商的头脑,还是不要拖累人家了。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那个小岛吗?那里房价很低,政府又出台政策扶持当地教育。我想去那里当个老师。
依你。许诺搜索了一下信息,点点头说,正好,我有个战友在那边做海洋运输,之前让我去帮忙,我现在可以回复他了。房子我买,你不用Cao心了。
月宜不和他争,双手托腮,有些憧憬未来的日子。
尸检报告很快就出来了。许诺猜得不错,鹿茜茜果然是死于中毒。
这种麻醉剂只需要很少的剂量就可以让心脏承受负担,而且不需注射,放在饮料中就可以服用。不用说,嫌疑最大的就是程文睿,他的工作、私生活都可以被看作是可能的下毒动机。月宜看着程文睿被戴上手铐跟着警察离开,心里五味杂陈。
程文睿之前之所以能够逃脱法律制裁,十二年就出狱,那是鹿茜茜父母背后托了关系,找人Cao作。现在,鹿家也没人了,那个所程文睿所谓的多年后的真爱一个年轻女孩儿听闻此事连忙出来撇清关系。
在法庭上,女孩儿毫不犹豫地指出自己是受到程文睿的蛊惑,是他诱jian自己。程文睿怒不可遏,可惜他此时的辩白已经毫无作用。
许诺妈妈的案子也被重新翻出来,这个案子其实有很多漏洞,比如安眠药的来源、程文睿的不在场证明,虽然许诺模糊的记忆不能作为事实依据,但是许诺的朋友找到了程文瑞当年的同事,他们现在出庭作证,有人指出当初看到过程文睿曾经短暂离开医院,不拥有不在场证据,鹿茜茜是做了伪证。程文睿最后百口莫辩,虽然案件已经久远,无法再定罪,但是杀害鹿茜茜的事情已经证据确凿。
法庭宣判,无期徒刑。
他咒骂着月宜和许诺两个人是白眼狼,丝毫没有悔过之心。月宜对上程文睿从未展露过的凶狠怨毒的目光,浑身都在发抖。许诺扶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怀里,看着程文睿被带走,心里是大仇得报的释然和激动。
月宜咬着唇瓣,眼泪簌簌落下,她的心情更多地是悲痛。她回身环抱住许诺哽咽道:以前,我以为我可以通过演那些影视剧来体验你的痛,现在我才知道,没有经历过永远都不可能感同身受。我已经成熟了,依然痛彻心扉,你那时候那么小,父母离开,你一定比我还要痛苦和无助。
许诺抱着她:没事,我们相依为命啊,我有你,你有我,我们不是孤单的。
月宜给鹿茜茜Cao办了葬礼,许诺始终不能释怀对鹿茜茜的恨意,所以并没有出席葬礼。但是头七之后月宜还是推着他说:去看一眼吧,我总得让妈妈看看你。你毕竟是她的女婿。许诺抿着唇,和她还是在墓前磕了个头。但是仅此而已。
月宜和许诺又去看望了程文睿,她也恨程文睿,但是那毕竟是陪伴她十多年的父亲,比许诺的感情深厚。程文睿隔着玻璃冷冷地看着月宜和许诺,月宜默了默,问道:爸爸,你在里面好吗?
你还记得我是你爸爸?你把你爸爸送到监狱,你有没有良心?
良心?许诺冷笑连连,你和我们谈良心?真是可笑。
月宜,是不是他怂恿了你,蛊惑了你?
月宜摇头,噙着泪花惶然道:爸爸,和我哥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杀害妈妈?你不是为了她舍弃了一切吗?这么多年的妻子,你怎么忍心下得了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