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轲真的破产了,陆夏行还以为那只是个玩笑。
“熟悉吗?”曲轲把他带到老旧的房子里面问他。
怎么可能不熟悉呢,还是一股子发霉的寒酸落魄味,他和曲轲在这里经历了短暂的风风雨雨,也曾缠绵相拥甜蜜到发荒,但是他们也是在这里激化了无数的矛盾。曲轲觉得他不是一个能共患难的良人,他也的确是享乐主义者,更何况当初的他还没那么爱曲轲。
他还清楚的记得当初他们痛斥彼此的难听的话语,如今回忆起来还是有一丝不堪。
“房子已经抵押出去了,我只能暂时租住在这里。”曲轲一脸的疲惫与沧桑,同他说话也是死气沉沉的声调,公司资金断裂了,他这几天顶着压力的可想而知。
陆夏行倒也没抱怨,本来曲轲可以选择住进他家的,但是曲轲拒绝了,陆夏行也是死心眼,放着陆冬声留下的好房子不住,跟着曲轲又挤了进来这个小家。
“看来你是真的死心塌地了。”陆冬声收了房子的钥匙,觉得曲轲把这个弟弟弄得变样了,变蠢了。
“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陆夏行执拗的说, “不管怎样我都跟定他了。”
“傻样,”陆冬声不忍地摸了摸他的头,“如果他欺负你,把这个东西拆开,总能让他一蹶不振的。”
又是那一套,心觉得可笑的陆夏行接过递过来的信封,看也不看撕碎了丢进了垃圾桶。
陆冬声这下是哭笑不得,好心当成驴肝肺,还没结婚就护夫了,不拿点把柄在手上,他这个好弟弟估计被骗的底裤都不剩了。
曲轲连承诺都没给陆夏行,何况是一场婚姻呢,陆冬声替他想的太远,可是陆夏行只有眼前。
“我相信他,”陆夏行恢复了以往的刻薄模样,让陆冬声一度以为刚才是错觉。
“你要是真关心我,就让你的老公帮帮曲轲。”
这哪里是求人的态度?不过陆冬声倒也习惯他这副秉性了,他现在是有口难言,曲轲还用得着他来给周戮说情吗?
回到家后,陆夏行郑重其事的把一个方形盒子放在桌上对着曲轲说:“我想跟你聊聊。”
少见他严肃的模样,曲轲顺从的坐了下来,听他讲话。
陆夏行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盒子,里面竟然躺着曲轲之前送他的江诗丹顿手表,当年摔坏的手表,如今竟然完好无损。
“我知道你现在困难,这是你送我的,现在物归原主了,希望还能值点钱,能卖就卖了吧。”
“怎么,它对你来说不重要了吗?”曲轲挑眉,不知道他还想玩什么把戏。
“你对我更重要,”陆夏行非常认真的同他四目相对,说出来憋藏了许久的心里话。当年陆夏行嘴上说不在乎,还是偷偷跑回来,找出来这块表,心疼的不行,赶紧找人修了,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
也许曲轲真的是有所触动了吧,静默了半天,留下一句公司还有事推开凳子起身就走。
陆夏行坐在原位上,安安静静的等了半小时,然后收回了表。
他还是不相信我啊……陆夏行饶是内心再坚韧,脸皮再厚还是想哭的不行,不若他生了孩子一走了之吧,他现在和曲轲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实际上一点在一起的感觉都没有。
陆夏行的肚子是越来越大了,还在坚持工作,眼看就块要生了,曲轲还是没有要关心的意思,叫陆夏行停下来休息。
这次欠债的公司的账不太好要,陆夏行好说歹说利用孕肚去感化人家,结果人家说他不男不女的怪物还有脸出门。
陆夏行气得不行,无奈之下只好走人,好巧不巧,电梯坏了,他就慢慢的下楼梯,谁成想被人故意推搡了一把,危急时分一个身影拽住了他,但是还是支撑不住他的体重,双双滚落下去。
接到电话的曲轲,马不停蹄的到了医院,已经有一个男人吊着个绷带在产房门前等着了。
“曲先生是吗?”那人长得斯文,说话声音也和和气气的,主动和他打了招呼。
“我是。”曲轲应诺了一声,着急忙慌的眺望着产房门,恨不得能有透视眼,也不知道陆夏行怎么样了。
“我是艾先生的私人助理,不语。”男人表明来头后,耐心十足的给他讲解情况,“您的太太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我去接他,不过很遗憾,没有接住,您的太太早产了,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那种混蛋的助理还会帮人?时间太久了,要不是眼前的男人提醒,曲轲险些忘了当初那档子事情,艾擎就他妈一变态,也不知道刘伟现在怎么样了,他现在似乎很少想起这个人了,居然在不知不觉间,陆夏行已经融入在他的生活里了,意识到这里,曲轲的心思也发生了转变。
焦急的等待中,让曲轲饱受煎熬,他不敢想象陆夏行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他为什么从来不能及时的去保护他呢?
随着“哇”的一声啼哭,曲轲的嗓子眼吊得老高,孩子是出世了,陆夏行到底怎么样了?
曲轲一脸期待的对着敞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