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皇室和塔塔利亚勾结,可是塔塔利亚只能背这个黑锅。如果成功,背下这个黑锅也不算什么,但现在他们注定失败,因为锡德里克去了,他们怎么会知道锡德里克拥有这股强大的力量?”兰迪讽刺地笑笑,“亏他们还在为那个科里昂和斯帕克沾沾自喜,真正善于蛰伏的其实是锡德里克,高傲、不近人情、难以相处的锡德里克!他们给锡德里克贴上这个标签,以为这个最优秀的都库塔也不过如此,只有区区武力!”
迈克尔有些疑惑,问道:“但我有件事不理解,为什么塔塔利亚认为谋杀了这个四代就能毁掉都库塔?”
“因为西本弗。”兰迪道,“西本弗衰老得太快,没人知道为什么,大家看笑话,或是感到惋惜,很少有人去想一想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西本弗能够重新获得力量?”迈克尔惊讶道,“只要那个孩子出生?”
“我可不觉得这两件事有必然的联系,我们一定漏掉了关键情报。”兰迪缓缓地说,“但这个结论不会错。塔塔利亚始终在惧怕元帅时期的西本弗,他们认为这是都库塔家族能否延续下去的关键。毕竟,这是帝国唯一一个以一个种族为姓构成的家族。即使是罗夫特,也不再有重建这个家族的能力。”
他一不小心抽动了肿起来的部位,疼地脸扭曲了一下,于是他恶狠狠地说:“让他们去斗吧,我们只需要扮演一个小丑,一个小丑!”
时间倒回到半个小时前,也就是那只高帮皮鞋碾上通讯仪的大约二十分钟前,同时也是霍根在医务室门口见到敌人的时刻。
“苍蝇都不能放飞过去。”俾斯麦的声音很沉静,这简直不像他,但又令人不感到意外,他经历过最残酷的战争,他必然拥有最强大的内心,“小伙子们,都打起Jing神来,这是真正的战斗。”
“我们会战死在这里吗?”突然有人问了一句。
公共通讯频道里骤然安静了一瞬间。
俾斯麦没有回答,驾驶的机甲以一个诡异的弧度突然跃起,斩断了一架机甲偷袭己方的的手臂。但他瞬间落入了敌人的包围圈,七八架机甲围住了他,显然他们要缠住他,敌人的目的不是他们,而是新生,他们要抽出人手,去追击新生了。
年轻的教官们对视一眼,透过冰冷的机械眼读到相同的心情:不能放他们过去。
“如果我们不战死此地——”俾斯麦声音传出,机甲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从别人的视角来看只能看到他以自杀式的动作将后背全部暴露在敌人面前,长-枪横扫,架住数架机甲,去势仍然不减,“啪”地一声,将那数架机甲排到身后,同时置身在了死光炮的轰击之下,但他的声音仍然那么沉稳,“——还有谁能为那些孩子挡住这些饿狼?”
在他最后声音终于扬起的同时,他以一个惊人的角度扭转身体,机甲肩部装载的死光炮同时锁定目标,“轰”地一声,两道极致绚丽而极致恐怖的激光轰击撞在一起,余波甚至震塌了旁边的建筑。
砖块轰然坍塌后大量烟尘遮蔽了视野,等灰尘落地世界重新清晰起来之时,俾斯麦的那架机甲半跪在一地残垣之中,而他对面的机甲已经失去了半边身体,躺在地上直接报废了。
濒临报废的黑色制式机甲中猛地传来俾斯麦的一声怒吼,那仿佛压抑在地底的岩浆骤然爆发,却同时带着毁灭与拯救的力量:“怕死吗?那就后退吧!去安全的地下,去和那些眼含泪水的幼崽一起发抖!留下者已经注定了结局,所以你们可以后退!”
在死光对轰中受到重伤的机甲发音系统受到了打击,俾斯麦的声音因此显得沙哑而断断续续,这使得他最后的演讲实在不够悲壮,甚至有点滑稽的感觉。
“但如果心怀愧疚,如果为怯懦羞耻,如果还没有忘记一个军人的本分——”俾斯麦喘了口气,发出了最后的吼声,“那就死战吧!和这群混蛋——死战吧!”
名叫大卫的二十五岁上尉削掉了敌人的一个肩膀,却被身后的敌人锁住喉咙摘掉了脑袋,在他从机甲中暴露出来,被电磁枪一枪毙命的同时,他露出一个温柔而无可奈何的笑容:“没办法了,艾丽,这是军人的本分啊。”
已经三十岁却还在中尉上踏步的艾德里安,为了拖住追击的一名敌人,被用激光剑拦腰砍断在驾驶室中,但他直至此时仍然紧紧抱着敌人的后退,在敌人不断的蹬踹中,他留恋地看着这个世界,叫了一声:
“妈妈。”
当他闭上眼睛之时,战斗也结束了。俾斯麦死得毫无英雄色彩,他被死光炮从身后轰击,在驾驶舱里和自己的机甲一起爆裂成了无数碎渣。他的血rou最终和他的机甲残片混合在一起,浓稠的鲜血将这两者黏在了一起。
这种情况下,那顽强的通讯仪还能残存,并且不断震动,简直是个奇迹。但打这个电话的人永远不可能再接通这个电话了。
穿着高帮皮鞋的恐怖分子落下自己的脚,将通讯仪踩成了米分碎。现在好了,对方不会再受到“不在服务区”这个声音的困扰,以后再打这个号码,只会提示“对不起,您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