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这个从天而降的女人,从上到下扫描了一遍确定是自己三年未见的母亲,高中时就被父亲隔开,高三暑假去美国看过一回也没太大变化呀!
“妈妈,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他突然想起母亲在彻底对父亲绝望后也曾不管不顾的消沉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母亲也是一点形象都没有的吃饭,像个委屈的孩子。可是,现在,像个淘气的孩子。季飞扬预感——有事!
“你,你要跟爸爸离婚!”季飞扬觉得耳膜都要疯了,陈默小心的给他顺着气。
兰婷用筷子把虾球一个个插起来,目露凶光的说:“是!我先当了二十年多年的大家闺秀!又当了二十多年的贤妻良母,我从没真正开心过,当然,除了有一个优秀的儿子外,扬扬,你理解我的对不对?”后面几声无异于可怜兮兮的撒娇。
季飞扬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妈妈,你是不是——恋爱了?”季飞扬知道光是明确了这些是无法让母亲做出这个霹雷一样的决定的,这个世界上能改变女人的,除了爱情,还是爱情!
兰婷一下子变得羞涩起来,举着筷子的手也放了下来,整个身体收拢好,又俨然的高贵优雅,巨大的反差看的陈默两眼发呆,一个女子,光是想到一个人,就不自觉的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那么她一定很爱他。
“是,我不能再错过他了!”兰婷将自己在美国的境遇和盘托出,现在最令季飞扬担心的不是母亲恋爱了,而是她恋爱的对象——江山!在美国独霸一方的华侨,听说他是年少就混迹国外,真正的身处异地白手起家,而江家似乎在很久前是名声一时,但是很快消亡,没想到江家的遗子竟然能在海外东山再起,更可笑的是,这江山正是江别天的父亲,弄不好以后还真是一家子!季飞扬真想大笑两声——人生真是比戏剧还巧合!当然,结局可能比戏剧还悲惨!
季飞扬没有注意到母亲说的是不能“再”错过他了,如果他深究一番,或许能发现其中关窍。但是现在的局面已经够混乱了,季飞扬只能想起来问火烧眉毛的事:“爸爸知道你回来吗?”
“他全都知道了,他竟然平静的说这得看你的意思,扬扬你一定支持我对不对?”
我的意思?爸爸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而是在问我会不会听话!
季飞扬点点头:“嗯,我肯定支持你,不过妈妈我也是不会娶别的女人的。我们这次要共同反抗爸爸!”说着紧紧握住了陈默的手。
“好!哦,对了飞扬,我这次在美国的作品得奖了呢!”兰婷愉悦的拿出自己的奖杯给儿子看。
季飞扬也很意外,妈妈从小习画,中外贯通,但是自从爸爸发现妈妈教自己学绘画后,一气之下把妈妈的画全扔了出去。妈妈几年来一直苦恼忧郁没有再拿画笔,这次看来,妈妈真的是重生了。
陈默小心的把奖杯放在屋子高桌的中央,兰婷感激地看着他,又问起了陈默的事情。
等妈妈做完面膜睡下后,季飞扬和陈默一起收拾了碗筷才疲惫的回到卧房,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前路坎坷,生死未测,但是奇怪的很,现在大家都很开心,陈默用手指拨开了季飞扬紧皱的眉毛,轻轻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一吻,立马被季飞扬翻身压在身下: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天的事可得马上做!“
江别天将怀中的爱人安置好,李如非擦过身后累的像猫一样蜷在窝里睡了,江别天轻手轻脚的打开电脑跟身在美国的父亲联络。为了隐秘起见,他没有开灯,也没有视屏,小心的敲打着键盘。
“爸爸,我发现季白的弱点在于一个男人,我们可以从这里突破。”
“男人?他爱的男人早就死了,又来了一个嘛?”
“目前确定那个男人的名字叫李知节,似乎跟我们江家也有渊源。”
“呵,原来是他!看来是再续前缘啊,对了,陈良的消息有了吗?”
“爸爸,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陈良已经死了,但是我发现了另外两个重要的人,我可能还有一个姑姑,而您可能有一个侄子!”
电脑那边沉默了好一会,才出现几个字:“严密保护!我立马回国!”
江别天轻轻合上了电脑,起身吻了吻熟睡中的李如非,目光比夜色更为深沉。
杨山仔细的为季白泡好了一杯铁观音,暗暗担忧他睡的更晚了,季白抿了口茶,长呼了一口气,在深夜的静谧中感受难得的清凉。
“季总,你不要在晚上喝茶了,这样更睡不着。”
季白点了点头,没有回答,反而奇怪的问了一句:“杨山,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吗?”
杨山慌张的摇头,疑心自己是做错了事吗?
季白自顾自走上楼去,苍凉的留了一句话:“因为我想把你当弟弟看的。”
杨山没听清楚,但是他强烈的感受到自己一直跟随的主人显出无限的疲倦和伤痛,他无法靠近,无法拯救,只能茫然无措的看他离去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画画与润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