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一切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那活盖当初只是为了让常小青与季无鸣到了皇宫内部之后从夹层中爬出躲在棺内对那千机老人进行出其不意的袭击,却没想到在这样的场景下竟然起了大用。
林茂朝着常小青爬来的方向转过脸去,但棺材内光线幽暗,常小青的面容也被包裹在一团黑暗之中。
但他身上的气息却一如既往的令人感到安心和温暖。
【师父。】
林茂听到一声轻柔的呼唤,是常小青以秘音穿耳的功夫同他说话。
林茂正待回话,忽想起自己正在闭气,以他的武功,倒还真做不到常小青这般在闭气中尚能传音。
常小青却早已察觉林茂的苦处,不由分说地探过一只手来,死死抓住了林茂。
【别怕,有我呢,无论发生了何事,只要我在便能护住你。】
常小青说道,林茂只觉得他握住自己的那只手热得宛若烙铁一般。
而就在这一瞬间,林茂忽觉周身一片天旋地转,那棺材倒像是赌桌上签筒里的色子一般被晃得七摇八落的。只不过那色子之中可不会像是棺材里这般还困着两个心惊胆战之人,林茂也不记得自己被甩到棺材壁上多少次了,唯独知道一点,就是无论身侧多么颠簸翻滚,常小青却是始终将他牢牢护在自己怀中,真真是做到了那一句无论发生了何事都能护住林茂的诺言。
至于这两人忽然身陷险境,其实是因为那棺材之外的七彩蛟在鳞粉的作用下已是气血翻涌,冲着这河水中的“美人蛇”求欢许久不见回应,天性暴躁的七彩蛟登时大怒,直接卷起了棺材不停摇晃。
而七彩蛟这番举动倒是宣泄了一腔邪火,却苦了林茂与常小青两人。
其中常小青到还好,毕竟以他一身高深武功倒也不惧颠簸翻滚。
但林茂原本便已闭气不稳,这一番折腾下来,眼看着便要彻底撑不住闭气之功。而也就在这时,常小青忽而将他用力一拉,嘴唇用力地贴了上来。
怦怦——
是因为闭气太久,所以心跳才这般加快的吧。
在这一刻,林茂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心中在胸腔中用力地鼓噪着。
常小青身上干燥而温暖的气息,还有他温暖的嘴唇,明明场景和时机都与前一晚截然不同,但林茂还是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
仿佛昨晚的那一个吻自始至终都没有完结,而他依旧沉浸在常小青的亲吻之中。
在一片黑暗之中,林茂几乎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但常小青却并未如他所想的那般肆意地侵犯他的嘴唇与舌尖。
一道温暖的气息从常小青口中传来,度入林茂的体内,续上了林茂那已经完全断开的闭气之功。
常小青只是在帮他度气而已——
林茂骤然从那种恍惚的气氛中清醒了过来。
而来不及思考自己先前的行为究竟有多么失态,棺材外的情况忽然有变故发生。
先是一声极其尖锐的笛鸣刺破了寂静的水流之声。
然后便是重重叠叠的“唰唰”之声,那是无数细密的鳞片在岩石和泥土上爬行时候发出来的摩擦声。
而就是在这一声笛鸣之后,林茂忽觉棺材一震,随后身体一空。
那棺材竟然被七彩蛟重新甩入了水中。
哗啦啦的河水拍打着棺材的外壁,但这声音听在林茂的耳边,是这般令人欢欣鼓舞。
因为很快棺材中的两人便察觉到这具紫檀棺材又开始顺着水流飘然而下了。
而在棺材外,那种百兽yIn·乱的声音也完全地淡了下去,萦绕不去的只有那种古怪的笛声和无数鳞片的刮擦之声——那笛声当然称不上悦耳,你甚至很难将它跟乐声联系起来。
它听上去更像是某种不知名的小兽在发出泣血的啼鸣,即便常小青与林茂都并非受到了情人鸟鳞粉感染的那些野兽蛊虫,在听到这声音时,依然会产生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骇然之感。
林茂感觉常小青抱住他的力气仿佛更大了一些,但他也没有做出任何的抵抗。两个人就这般紧紧相拥,在哗哗的河水中起伏不定地前行了半晌。
终于,直到那笛鸣之声都已经淡去,常小青才终于松开了林茂。
棺材中残留的那些鳞粉已经失去了之前灿烂的光泽,由此可见他们总算顺利地度过了情人鸟所在的那片水域。
无论是林茂还是常小青都没有提起之前度气时的异样——林茂不会忘记,自己在那一刻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常小青的举动。
他的指尖几乎已经快要陷到常小青肩头那坚实的肌rou中去了。
那绝非是正常度气时师徒之间应该有的举动。
但纵然两人之间绝口不提此事,昏暗中身侧的常小青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比之前要轻松欢愉太多。
而表现之一就是,常小青一改之前的沉默不语,反而缠着林茂开始喋喋不休。
“那笛声究竟是怎么回事?师父心中可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