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见到萧然,萧亦就走向他,拉起他的手,直接往门外走。
"你干嘛,我自己会走。"被萧亦这样拉著走,自己就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萧然便要挣开萧亦的手。
萧亦当然不会让儿子逃开自己,比刚才更紧紧地抓住儿子。
真是有意思,何洛趴在吧台上,用一只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
半拉半走地来到店外,萧然抱住胳膊打了个呵欠。
"然然冷了?困了?"萧亦弯下腰,"爸爸背你。"
萧然站著没动,萧亦奇怪地回头看他时,他已经越过萧亦往前走了。萧亦赶紧追上去,"然然,爸爸背你吧。"
"不用。"萧然的声音已带上困意,风吹过,好冷,更抱紧身子了。
"然然,不要逞强了。"萧亦走到儿子旁边,把儿子揽进自己怀里。
温暖的体温马上包围著萧然,但萧然仍是倔强地推开萧亦。现下的情况已变成萧然单纯地在耍性子了。萧亦被压下的怒火也跟著挑起,弯腰把儿子直接抱在怀里。
"你干什麽!放开我!"被这样抱,萧然自是大力反抗起来。
"闭嘴。"萧亦停下步子看著萧然,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萧然把头转向一边,不服气的心情也跟著上涨,说了不吼他,现在又开始吼他了,越想越难过,萧然伸手狠狠拧著萧亦的手背。
这点疼痛萧亦压根不放在眼里,抱著儿子的脚步未慢下半分,反而还跟儿子谈起今晚的事。
"然然,你喜欢在上面跟别人跳那种舞吗?"
"不知道!"萧然赌气地回了萧亦一句。
"是吗?我的儿子是不会喜欢跳这种舞的。"
两人的沉默从这一刻开始,萧然不再去拧萧亦的手背,萧亦也不再开口。
风吹过,是冷是冽,却无法吹走父子俩的心结。迈下的脚步已越来越沉重。
萧然把头转向前方,这个动作做久了,脖子会发酸,可他依旧不愿转过头。
"然然,我是你的爸爸,不是陌生人。你跟爸爸也要这样生疏,也要这样倔强吗?"萧亦打破沉默,把儿子的头转向自己。
"就因为你是我的爸爸,所以现在还可以抱著我。"萧然的声音很轻,从後面吹上的风把声音吹到前面,萧亦没有听清这句话。
"然然,我们根本没必要这样,你不要在钻牛角尖了。"
"不想跟你讲话,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麽?而以前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无论我想什麽,你都能猜到。也许你说得没错,我们已不是父子了。"
静止的风,和萧然的话。
萧亦停下了脚步,"我们还是父子,永远都是,只是不能变回以前的样子。"
萧然不再开口,萧亦根本不知道他在意的是什麽,不是单纯的血缘禁忌,还有其他的东西,都会跟著父子的相恋消失。而那是让他最心疼,最无法接受的。
见萧然不讲话,萧亦也不再开口。呼啸而过的计程车,萧亦没有理睬,抱著儿子一步步往家走。
新年的第一声钟声早就响起,在新年的第一天,萧亦、萧然,在寒风凛冽的凌晨,紧贴的身体,一半冰冷一半灼热。
当庆祝新年的礼炮响起时,萧然抬起了头,看著闪闪发光的烟花,有一份感动。
"然然,有些事完全可以看开的。"
"却不包括我们的事。"
"幸福就是在一份份无谓的坚持下消失的。"
"总比回忆起都是满心的悲伤来得好。"
"烟花很漂亮,是因为有人在期待。"
"有些事注定无法去期待。"
"爸爸会一直期待下去的,相信然然也在期待,你别说不,你是爸爸的儿子,爸爸知道的。"
期待,期待什麽?萧然不敢碰触,甚至不敢深究萧亦的话,虽然他隐约觉得萧亦说的话不是完全正确的。
某种程度上讲,父子俩的执念都很深,也许这就是父子的血缘羁绊。
"可以尝试吗?"萧亦这话问出去时,声音是颤抖著的。
尝试,可以吗?萧然伸出手,看著自己的巴掌,纹路分明的掌纹。
"背我吧。"
萧亦把萧然放下,蹲下身子。萧然趴在萧亦身上,就像小时候那样,透过父亲高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