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哭声会引来别人的侧目,双手死死抓住盘子,“我要告诉娘,你又抢我东西。”
皇飞浪一摸鼻子无趣的哼一声,嘀咕道:“就知道拿厉痕压我,我是在帮你的呀。”
“我才不要你帮呢,你都帮倒忙,如果相仲赢不了比武我就去求娘,破坏你和娘的契约。”爹娘宠爱他,族里的人所有也宠爱他,因为他是维持月下一族和娘之间关系的纽带,更是爹唯一能威胁娘保持夫妻关系的筹码。
嬉皮笑脸变成哀伤,隐藏在皇飞浪心底的不安被勾起,他眺望京城的方向,相爱的假象下交缠种种的猜测与苦闷。
“我很爱他,为了他我可以上战场杀敌,险些断送全族人的性命,但就算只被当成生子的道具我也心甘情愿,只要他身边有我一个人,只要他能只看着我就可以了,所以我千方百计以你的性命立下契约,只是希望他爱上我。”
皇小炎意识到一时冲动勾起爹对娘又爱又恨的情绪,很舍不得地把白糕递给他,就像以前一样,娘拍拍他的头,请他把东西送到爹的手里,爹的悲伤并不因此消失,直到他懂事的离开,转头偷偷地望一眼,娘很小心的吻着爹。
“嘿嘿。”
皇飞浪抓起白糕,刚要狠狠地咬下去,却见儿子很哀怨地看着他送到嘴边的白糕,深深吸口气说:“这是我亲手做给相仲的。”切菜会切到手指,做饭会夹生,戚氏最终教他简单的糕点,做贼心虚的皇小炎特意忙活了一上午,乐颠颠的端来形状还算端正的白糕讨好李相仲,没想到爹早已来波澜园,躺在睡椅上手提着茶壶,翘起二郎腿督促李相仲练武,直把皇小炎气得跺脚。
白糕滑下手,茶水浇了一身,皇飞浪不可思议地盯着儿子。皇小炎连忙接住快滚下地的白糕,摆放在盘子里,斟上一杯热茶,焦急地等待脚步身行变换极快的李相仲把比武摆在一边,回到他的身边。
这表情像极了当年陷入情网,苦盼厉痕归来的自己,炎儿陷得很深,放下身份讨好李相仲,看李相仲功底不会输了比武,辜负炎儿的期望。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也懒得管了。皇飞浪放下茶壶,边打呵欠边伸个懒腰,离开厉痕那么多天人都变懒了,还是回京吧。
“炎儿,我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比武那天我和你娘会来观战。”
一听爹要走,皇小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毫不客气把他推出波澜园,旋即掏出手绢奔向李相仲。李相仲停下,任由他亲昵地擦去脸上的汗水,目光停在他幸福洋溢的笑脸上,
皇小炎感觉到他在看自己,忽然想起神丹,手一抖,心虚的低下脸,弯翘的长睫毛下是盯着自己脚尖的心虚目光。
“相仲,不要比武好吗?我好害怕。”皇小炎攥紧他的衣角,声音颤抖的说。
李相仲轻笑,剑柄挑起低垂的脸蛋,明亮的大眼睛蒙上一层朦胧的水气,可怜巴巴的瞅着他,薄薄的下唇咬着,粗糙的拇指塞进他嘴里,强硬地撬开牙齿,揉了揉唇上的齿痕,李相仲既不是安慰也不是夸下海口的说:“我会赢的,到时天下人都会知道我李相仲才是霜叶山庄真正的主人。”
“可是……可是万一输了怎么办?”揪住他的领口,皇小炎心急的问。
“没有输只有赢。”李相仲轻易抱起他,让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你无须害怕,我说赢就是赢,没有我说得到做不到的事情。”
“嗯,相仲是最厉害的,一定会赢。”
虽瘦弱但柔软的身体靠在他的胸膛上,这被依赖的感觉太容易让人上瘾,令他着魔。
是的,他会赢,没有人能阻止他。嘴角上扬,体内热血滚滚,那一刻终于快来临了。
76
惨淡的月光自始至终给他的感觉都是苍白无力的,不争不求,与影同随的跟在他的身后,即使他喝得酩酊大醉不知回家的路,但只要一回头便能看到……便能看到骆江站在月下的身影,明明那么修长,他却感觉纤细,让他想揽入怀里,他的所思所想立即化为行动,揽进怀里抱着他,就像小时候刚刚拣到骆江,抱着这样一个漂亮的娃娃,身心都很满足。
自那日后,骆江变得沉默寡言,对他的努力视而不见,眼中有着淡淡的讽刺,时间越来越少,骆江的身体越来越差,七日毒发作时十指抓在坚硬的墙壁上,磨得鲜血淋漓,痛可钻心,仍然无发阻止虫咬似的的奇痒蔓延。
一看床铺是空的,李祥霖赶紧出来寻找,正好看到骆江趴在墙上,刷白的墙壁条条血痕看得他急忙抱住他,倒出解药塞进他的嘴里,骆江紧紧闭住嘴,解药卡在双唇间,李祥霖着急的大喊:“快把解药吃了!”
忽然之间,骆江用劲摔开他,吼道:“滚开!”咳嗽一声,生生咽下的血从嘴角冒出,抵在墙上的身体不经意的颤抖,眼里流露出不知是痛是哀的目光,他张开五指捂住脸,痛苦的说:“你为什么救我?我已经不是十几年前可怜的乞儿,把你当作恩人,用自己的一生感激你,我已经变了,就算你不顾一切的救下我这条命我也不会感动,二少爷放过我吧,我承受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