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唯一的格子外,满地碎玉似的月华晃晃如水面般宁静,只听见均匀的呼吸声,以及心弦拨动的声响。
第 54 章
皇小炎睡得很沉,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李相仲动一下都能扯动他的手臂惊醒他,于是点下他的睡xue,掰开十指翻身下床,拉好被子披件外衣走出牢房,藏于暗处等候多时的骆江压低声音问:“大少爷准备怎么处置他?”一连两次皇小炎从他手里逃走,他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幸好大少爷清楚这小王爷的为人,没有为难他。
“留下他。”事情到这个地步,他已经无法放手,唯有拖延时间尽快想到解决的办法,“你立即派人把信追回来,如有反抗就地解决,封锁一切消息,不得有误。”眼底掠过冷酷,低沉的嗓音似水般温和。
“属下尊命。”身影闪过,骆江消失无踪。
“这两年你为了他可真是拼命。”
两年前,他正为旗下各家商行安插自己人手而发愁时,掌管旗下近半商行的骆江突然的出现为他帮了很大的忙,这利与利的合作约下他们互相坦诚,他要的是霜叶山庄,骆江要的则是一个人,一个深爱却逾越不得的人。
当初他不懂骆江眼里的执着,如今看着皇小炎睡梦里的笑脸似乎可以明白些。
居然是王爷之子,为表谢意,暂时先呆在牢房里吃上几天苦。
“哇啊啊——”
天没亮,皇小炎特意早早睁开眼睛,惺忪的睡眼往枕头上望去,身旁的男人早已不见踪影,独留几丝残温,他张大嘴,呆了半晌,忽然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起来,久久不绝。
“呜呜……别去练武啊!呜呜……会害死宝宝的……”
他从被窝里爬出,光着脚丫子冲到门前,亮出身份以求脱身,但职守的狱卒的回答令他颓然的坐地上,不知是屁股跌得生疼,还是狱卒的回答让他脸色苍白,嘴唇蠕动半天,只说出三字:“为什么?”
为什么相仲走得那么早?为什么狱卒突然不把他放在眼里?难道他只能坐以待毙,等宝宝死翘翘的消息吗?
不行,非要把他绑起来,认认真真告诉——你怀孕了!
金牌呢?
皇小炎东找西找,忽然盯着地上的一个小小的坑眨巴眼睛,相仲把金牌震飞明明就掉在这里的,怎么不见了?转头望望床底,乌漆抹黑的,什么也看不见,难道在床底吗?皇小炎一边往里钻一边用手到处摸索,头险些撞到墙,始终不见一路用来吃喝的金牌。
第一次钻床底的皇小炎灰头土脸从床底爬出来,气呼呼坐地上,笃定金牌被李相仲拿走,所以狱卒才会说李大少爷有令,请小王爷见谅。
“呜呜……我要相仲……我要宝宝……”低低的哭泣声从嘟起的嘴里传出,手脚并用爬到门前,现在的他只能乞求李相仲看在他可怜巴巴的份上放了他。
仰起蒙胧泪眼望着门,门外没声音,还是没声音,“呜呜……哇哇……”假哭变成嚎啕大哭,“相仲快来……我要出去!呜呜……宝宝啊!”
波澜园里百花开放,春光明媚,一派喜气洋洋,难得享受清静的李相仲懒洋洋的躺在摇椅里,枕着手臂,向骆江问一些各家商行近况便眯上眼睛。
这两天人犯困,稍微碰到油腥他就恶心不止,硬吃下去的食物吐得一干二净,连胃ye都翻上来作怪,以为会好却益发的严重,得找医生了。想到医生,皇小炎正好是医生,给他切过脉不肯告知他病情,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那么神秘。
“他这两天怎么样?还在闹脾气?”敲敲椅把,他状似无心的随后问道。
“小王爷哭得厉害,没人劝得住,喊着要见大少爷。”自从得知皇小炎的真实身份,骆江也改了称呼,免得将来留下大不敬的罪名。
“哦?”李相仲扬眉低笑,“正好用得上他,放他出来吧。”
“是。”
从怀里掏出小巧Jing致的金牌把玩,这东西太好用了,县太爷冷汗淋淋,想拒绝又不敢拒绝,索性眼睛一闭,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任他把皇小炎软禁在牢房里整整两天。
细皮嫩rou的皇小炎出生富贵,牢房Yin冷,天生怕冷的他吃足两天的苦头足够记住一辈子。
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不知不觉入睡,这春,好入眠。
火急火燎的皇小炎冲进波澜园,贼溜溜的眼睛扫到睡椅上的李相仲,挣挣手里的绳子,非常满意点下头,嘿嘿一阵怪笑,蹑手蹑脚走过去,准备来个五花大绑。
好帅气的睡脸,好想亲下去。皇小炎歪脸看了半晌,手里不忘忙活,先将手捆在椅把上,再把脚捆上,然后围着睡椅绕上一道又一道,打上结,最后颇得意自己的作品开心的拍拍手。
这家伙一回来就做蠢事。李相仲在心里叹口气,继续装睡。
皇小炎总算放下心头的重担,对他上下其手弄醒他,“相仲起来,我买好东西给你吃了。”
第 55 章
见他没反应,皇小炎调皮的一眨眼,“嘿嘿,相仲不起来我就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