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拔出来。
“林……林海……”阔少爷灰头土脸地抽噎,眼睛四处乱瞥,忽然瞧见青团,哭声微顿,“饿了。”
林海把三少爷抱到院中的凉亭上坐着,不给陈轩青团,先拿帕子擦这人花猫似的脸:“还跑不跑了?”
“不跑。”陈轩很乖巧地认错。
他却觉得陈三少在敷衍,挑眉冷哼,把青团藏到身后:“真的?”
“真的。”陈轩诚恳地点头,继而得到一个新鲜的青团作为奖励。
于是林海与三少爷肩并肩坐在凉亭里听风中的冷雨淅淅沥沥飘落,世间万物都蒙上一层朦胧的水色,连陈三少的眼睛都蒙着水汽。几只鸟雀从凉亭上飞落,扑腾着啄食地上青团的残渣,陈轩吃了会儿停下来,碾碎了些面团在掌心里,“啾啾”叫了两声试图喂鸟。可这些野鸟与家鹊不同,陈三少刚伸手,它们就呼啦啦飞走了,三少爷挺失落的,转而把手里的青团往林海嘴里塞。
林海很给面子地咬了一口。
三少爷立刻喜笑颜开,继续捧着青团吃。
“这就开心了?”他亲亲陈轩的脸颊。
“嗯。”
“开心还要跑?”
陈三少咀嚼的动作眨眼间顿住,眼眶迅速发红。林海只得无奈地转移话题:“这家青团好吃吗?”
三少爷拼命点头,把剩下的半颗青团都塞进嘴里,然后一边打嗝,一边往林海怀里贴。
要有多喜欢才能狠下心来离开自己的爱人?林海知道,又不知道。他觉得自己与陈轩不同,遇到艰难险阻时,宁愿一起遍体鳞伤也不会选择分离,陈三少却正好相反,若是分开能避免受伤,阔少爷会想尽一切办法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说到底还是心结在作祟。
“今天我去警局了。”他拍了拍三少爷的背,“那些厨子过去就在河上劫财,饭馆里也搜出了走私的福寿膏,所以人家警官根本没有找我的麻烦。”
陈轩闻言渐渐安稳。
“而且你大哥和嫂子肯定搅和进了这件事里。”林海趁机低头偷了几个吻,“相当于将陈振兴也拖下了水。”
“真的吗?”陈三少仰起头,战战兢兢地问,生怕听错。
“真的,我不会骗你。”林海见陈轩眉宇间的Yin霾有消散的迹象,暗自松了一口气,“骗你,我就是汪汪叫的小狗。”
他们之间的约定有时比孩童还要幼稚,却着实甜蜜。
陈三少眨巴了几下眼睛,直起腰亲他一口,然后贴到林海耳根后清嗓子:“汪……汪汪。”学的一点也不像,但刚刚钻狗洞的的确是这个可怜兮兮恳求他原谅的阔少爷。
“为什么叫?”林海眯起眼睛。
“我要跑。”陈三少垂下眼帘,偷瞄纸包里剩下的青团,“说好了要一辈子的,所以我是小狗。”
“还小狗呢……”林海笑着用鼻子蹭陈轩的脸颊,蹭完又嗦,最后把三少爷惹闹了,腾地跳到凉亭下的石子路上,抱了青团就跑,身影在雨幕里时隐时现。
林海却不急,院子就这么大,陈轩再能跑也泡不到哪儿去。果然没过几分钟,陈三少就自己绕回来了,拉着他的手往卧房跑。
“干什么?”林海明知故问。
陈轩红着脸学狗叫,抱着他的胳膊笑得腼腆:“林海。”这一声叫进了他的心底,仿佛吃了裹着蜂蜜的糖,由内而外甜得发腻。
“我的三少爷,一辈子都这样才好。”他半是揶揄,半是开玩笑,“别长大了,我护着你。”
感动归感动,陈轩把泪眨去以后坚定地摇头,说:“你护着是你护着,我自己要争取的,一定不会放弃。”
林海就是喜欢三少爷身上这股子韧劲儿,闻言当即将陈轩推进卧房的门,刚欲抬手搂住,这阔少爷竟蹦蹦跳跳窜到炉子边,把青团举在火上烤。
“外面的皮硬了。”陈轩振振有词,“热一下好吃。”说完又坐在喝酒时坐的小板凳上,一边烤火,一边偷偷瞄林海的神情。
“我要逃跑,你气不气?”三少爷其实心里知道答案,却非要问,仿佛听不到亲口回答,这事儿就不会翻篇了似的。
屋内温暖如春,林海心里的火气也就没那么旺盛了,他站在炉火边揉陈三少的脑袋:“气。”
“我可以忍受任何事,唯独不能忍受离开你。”
“林海……”
“我再也不想听见你汪汪叫了。”他打断阔少爷的辩驳,郑重道,“我不需要任何道歉。”
陈三少听完这些话,蔫了吧唧地耷拉着脑袋,热好的青团也没胃口吃,就犹犹豫豫地往林海怀里钻,像受惊吓的孩童,又像无家可归的幼犬。
“不过惩罚还是不能少。”他抱着三少爷惯了会儿,语气一转,“明天别想下床了。”
“别……”陈轩一听就急了,扔掉青团慌慌张张地往门外跑,但还没跑几步就被林海找回来,压在床上没一会儿就扒光了衣服。
于是这夜自然还是雨疏风骤,暧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