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侣,他们为小小的矛盾争吵,也为可以忽略不计的幸福心chao澎湃。然而这并不是最离奇的。最离奇的是,明明三少爷看上去是Yin狠毒辣的人,事实却正好相反,林海才是压抑不住心底Yin霾的那一个。
“你瞧我爱上了什么样的人?”陈三少一边说,一边笑,“坏到骨子里了,连对我的喜欢都是不纯粹的。”
“可我就是喜欢……”三少爷把额头贴在他的颈窝里。
林海揽在陈轩腰间的手松了又紧,千言万语最后化为一声百感交集的“嗯”,心头繁杂的念想全部消散殆尽,至此终是明白,陈三少曾经坚持的,如今放弃的,都成了自己的责任。
“走吧。”他想通以后,重又恢复了原先的淡然,坐在轮椅上等着三少爷来推。
“走了?”陈三少没明白林海在想什么,屁颠屁颠地跑来推轮椅,把他推到门前才想起来问,“你刚刚在屋里,真的想欺负我?”
早春的风还带着寒意,林海把衣领竖起来,闻言轻轻地笑,先嘱咐远方去拿陈轩的手炉,继而转着轮椅,面对三少爷点头:“我又想把你锁在家里了。”
“我就知道。”陈轩不再害怕,反倒得意地仰起下巴,“你就是太喜欢我了。”
“嗯。”林海钻进车厢,等着阔少爷悠悠闲闲地爬进来,把人捞进怀里好一顿亲,“太喜欢。”
旅程在黏稠的亲吻里到达了终点,得月楼的确如陈轩所说,是南京城鼎鼎有名的馆子,大年初一人满为患,门口停满了前来吃饭的食客,等着拉客的黄包车也在门前排起了长龙。
“人真多。”陈三少还没下车就开始嘀咕,“林海,咱们该早点来的,现在怕是要等。”
林海闻言只是笑,并不解释,等车停稳,带着一车的人往店前去了。
“没用的,还是要排队。”三少爷的失落就差没拿笔写在脸上了。
得月楼是栋四层的小洋楼,外表洋气,内里却还是老派的中式结构,门口站着的小厮衣着都比寻常人家好。云四把林海推到门口,他们一行人在排成长龙的队伍里异常扎眼,小厮自然也瞧见了,立马弯腰谄媚地跑来。
“林行长,可把您盼来了。”
“生意不错。”他双手交叉在身前,似笑非笑,“这地段不错吧?”
“拖您的福。”小厮把毛巾搭在臂弯里,指引着他们往店里去。
门口的人群sao动起来,愤怒的窃窃私语飘进了三少爷的耳朵,林海心有所动,在陈轩发飙前拉住了对方的手。
“吵什么吵?人家林行长提前几天就定好了位置,又不是没付钱!”小厮忽然变了副脸色,转头怒呵,“不想吃,就去别家,省得后面的人排队。”
“唉林行长,您别往心里去。”小厮骂完,又点头哈腰地跟上来。
“无妨。”林海握着陈轩的手笑笑。
三少爷还有点生气,别别扭扭地靠着轮椅往前挪,林海轻咳一声以后,阔少爷依旧在生闷气,他只得无奈地挠对方的掌心。
“干嘛?”陈三少“啪”地一声甩开林海的手。
“三少爷?”他挑起眉,抬手阻止云四继续推轮椅,“在外面,别闹得太难看。”
可陈轩就像吃错了药,扭头往楼上跑,摆明了欺负林海腿不好。林海的脸色Yin沉下来,让云四和远方把自己抬上楼,在小厮若有所思的目光里,摔上了包厢的门。
“林海,林海!”三少爷一见他进门,忙不迭地扑上来,原先的嚣张跋扈早就没了,只剩一脸期待,“我演得好不好?”
林海捏着陈轩的腮帮子叹息:“真好,我快被你气死了。”
“演戏嘛……”陈三少笑得眼睛都弯了,趁着没人跟进包厢,跨坐在他腿上乱蹭,“真是麻烦,到处都是眼线。”
“忍忍。”林海亲了亲三少爷的额头,掌心顺着后颈一直摸索到领口的边缘。他们在车上就已经说好,在外人面前不表现得过分亲近,免得陈振兴发现他们已经互生情愫,又想出更恶毒的Yin谋。
包厢一面朝河,两边的木板墙虽然不太隔音,好在江水滔滔,就算有人竖起耳朵听,也只能听见汹涌的水声。林海抱着三少爷坐了会儿,忍不住把阔少爷的腮帮子嗦出一块红印,陈轩毫无察觉,只觉得脸颊发痒,殊不知自己已经被盖了章,等包厢门开,还大大方方地站在门前招呼远方和云四进屋。
俩下人憋着笑,把轮椅放在门后,并不落座,而是先拿帕子替他们俩擦手。陈轩的注意力慢慢转移到得月楼上,见四下无外人,立刻抬腿用脚尖蹭林海的脚踝:“这儿是分会的产业?”
“不对啊……”三少爷说完,又蹙眉否认,“得月楼不是对外宣称不加入任何商会的吗?”
林海接过帕子替陈轩擦手指,边擦边感慨:“还以为你多聪明,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他好笑地捏住三少爷的指尖,拉到唇边亲了一口:“若是和任何商会都没关系,得月楼的生意怎么会这么好?……其实啊,这家铺子的背后老板是北平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