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转身就走。
“林海……”陈轩忽然拖长嗓音叫他,“在梦里,你和我睡了吗?”
——砰!
林海喘着粗气摔上门,却还是听见了陈轩嚣张的笑声。
他愤怒,却又无可奈何,抬手挡着光板着脸往门外跑。云四没开车,林海便自己钻进去,刚启动就瞧见屋檐下闪过一道身影。
“远方!”他探出头,拔高嗓音,“去哪儿?”
远方是公馆的护院,在分会干了三四年。
“云四让我去查陈家少爷受伤的原因。”远方寻声来了,“行长,你这是要去哪儿?”
林海避而不答,反问:“查出什么没?”
“那伤确实是从陈记带出来的。”远方挠着头嘀咕,“陈记的下人嘴巴严,我试了好多种法子,只打听出三少爷惹陈振兴生气的事儿。”
“他爹生气了?”林海略一思索,收回视线把远方遣走了。
若是陈轩直接把和他说的话说与陈振兴听,倒真有可能被赶出来,但林海记得,他们刚见面时,陈轩的臂膀内侧就有伤,瞧模样还是旧伤。
换句话说,在此之前,陈轩身上就有来历不明的伤。
林海想了一路,回神时惊觉自己将车开到了四牌楼,陈轩说得那家炒货店还开着,竟不是陈记的铺子,只是穷苦人家用来糊口的营生。
他走下车,站在铺子前说:“我要牛ru糖。”
屋内蹦蹦跳跳走出个孩童,捧着汤婆子:“你是陈轩哥哥的朋友?”说完也不等林海回答,自顾自道,“陈轩哥哥说话算话,每天都来买糖吃。”
孩子的家人替他包好了糖。
林海接过,随口问:“他每天都要吃?”
孩子笑着点头:“他最喜欢吃牛ru糖了。”
林海不置可否,拎着纸包上车,开车回到公馆前踌躇不前。他可不想让陈轩觉得,这包糖是他特意买的。
季家商会分会的公馆毗邻一座日渐荒芜的破庙,据说这里以前是花楼,但风水不好,老也开不下去,后来才来了道士,可连道士都镇不住这儿的邪祟。林海是读书人,自然不信邪,可一想到陈轩便头疼,觉得公馆里住了个大“煞星”。
他下了车,拎着牛ru糖往门里走,刚行至院中,耳畔就飘来几声轻柔的小调。
嚯,难不成是死去的歌女Yin魂不散?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林海挥去了,他推门进屋,刚巧撞见陈轩倚在床头翘着手唱戏,云四搬了个小凳子,听得入迷。
林海不由冷笑一声。
云四吓得一蹦三尺高,拎着板凳跑出了门。陈轩歇了声,眼尖瞧见他手里的纸包,眼底荡起温柔的笑意:“回来了?”倒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林海走到床边,把牛ru糖扔到陈轩身上。陈轩把枕头竖起,靠上去拆纸包,先把细细的线绳解了,再慢条斯理地打开纸包,随手捏了一颗ru白色的糖。
“不吃?”林海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问,“只有这一种。”
陈轩笑了笑,仰头唤他:“过来。”
林海俯身凑过去,蹙眉道:“做什么?”
陈轩不答,咬住糖块一头,等他靠近,猛地直起身,用唇把牛ru糖送进了林海嘴里。
“我不爱吃甜的。”陈轩说得轻巧,林海的脸色却彻底黑了,陈轩像是终是产生了点悔意,“你觉得恶心?”
林海将糖囫囵咽了,甜腻的触感让他喉头发痒,愈发气恼,直接拎起陈轩的手臂:“既然不爱吃,为何耍我去买,又为何日日买?”
陈轩愣了愣,继而释然:“是不是毛豆告诉你了?”说完轻声解释“毛豆”就是炒货铺的小孩儿。
“人家辛辛苦苦做的糖,你买来玩儿?”林海的眼神渐渐锐利,“三少爷,你是不是就爱耍旁人玩儿?”
陈轩闻言叹了口气,语气还是淡淡的:“我腰疼。”
“心虚了?”林海挑眉冷哼。
陈轩认真地摇头:“我真的腰疼。”
“腰疼与吃糖有什么关系?”林海说完,忽而觉察出陈轩向来红润的唇褪了色,心里一惊,也不顾是否会逾越,直接将人搂进怀里,掌心往下一探,满手温热黏腻的血迹,床单上也沾了褐色的血斑。
“疼。”陈轩看着他紧绷的脸轻笑,“林海,我真的疼。”
林海心里烦乱,只觉得这伤是先前自己将陈轩扔回床上时裂开的,少见地慌乱:“我……我去叫郎中……”
“别。”陈轩虽疼得面色苍白,却比他冷静,“你帮我上药就好了,不用麻烦郎中。”言罢,直接将衣衫脱去,他脊背上并不是所有的伤口都绑着绷带,如今这般撕扯,刚止血的伤又开始冒血。
陈轩明明疼得厉害,撕开衣衫的手却顿都不顿,下手狠厉,看得林海的心狠狠一震。
他站在暖光里浑身发寒,咬牙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陈轩蹙眉趴在床上,催他上药。
林海捏着药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