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得无以言表。
他崩溃地捂着脸,泣不成声。
接下来的几天,严漠过的跟做梦似的,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醉生梦死。他干脆将自己灌醉了,烈酒不要命的入喉,熔岩般灼烧肺腑,呛得他热泪盈眶,胸口一阵火烧火燎的钝痛,不自主的弓起背,没命地咳嗽着,一声接着一声,撕心裂肺。
酒Jing麻痹了大脑,当再也看不清眼前事物的时候,严漠闭上眼,在一片狼藉中沉沉睡去,梦里他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他们初遇的第一眼——那时候他才刚刚回国,正是气盛的时候,悉心打扮了一番赶往饭局,结果一进门就见有个长相英俊的陌生男人正翘着二郎腿,揽着闻彬与他低声说着什么,见他来了,还挑衅的一笑。
严漠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眼神,是那样的自信又骄傲,像一只宣示着所有权的兽,张牙舞爪的向他示威。
后来他们在洗手间里打了起来,原因是许谦说了一些让人不快的话,严漠已经忍了太久,如今四下无人,自然也是忍不住了。说不清是谁先动的手,但回过神来已经晚了,他们不顾形象的扭作一团,他打肿了许谦的眼,许谦打破了他的嘴角,一阵闹腾之后,两人气喘吁吁的靠在一边,互相瞪视着对方,眼神里全是火花。
将许谦压在身下,就仿佛驾驭了一只野性的兽,征服感是比快感更能激发性欲的存在,严漠享受那人被自己干到高chao的样子,像是在那一刻他真正驯服了他,将傲慢的豹子变成了发情的家猫,而这个人,还是与他处处针锋相对的情敌。
去深究何时爱上已经没有必要,那是个相对漫长的过程,无法用寥寥几语来阐述,严漠只需要将这份感情从过往迷茫和忽视中挖掘出来,便足够明白了。
第92章
严漠是被电话声叫醒的,宿醉后的大脑有些迟钝,他呻yin一声,好半天才够到手机,迷迷糊糊的接通,“……谁?”
对方似乎被他哑的不成样子的嗓音吓到了,“师、师兄?你生病了?”
“……没有,”严漠清了清嗓子,让自己听起来没那么差,“怎么了吗?”
“之前不是约好吃饭吗?明天就到日子了,你还没告诉我是哪个餐厅。不过师兄你实在难受的话,可以下个星期再……”
“不用了,就明天吧,位置是XX街上的那个饭店……”严漠揉按着胀痛的太阳xue,“明天晚上……晚上七点可以吗?”
“好。”
挂了电话,他狠狠抹了把脸,缓缓从沙发上坐起来,结果一伸腿就踢倒了脚边的空酒瓶,磕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严漠不耐烦的将那瓶子踢得更远些,摇摇晃晃地进了洗漱间。
他将淋浴头摆正了,拧开冷水一阵猛冲,一直冻得牙齿都打架了,才总算将那股酒气洗掉一些。重新调成热水后,严漠坐在浴缸里,眼神发直地泡在水中,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弄了点沐浴露淋在头上。
等洗完澡,严漠来到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脸颊浮肿、双眼血丝的邋遢男人,差点没认出自己来……他从未变成这样,哪怕闻彬结婚的那天,他也没有这样的颓废过。
严漠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
他刮干净了胡子,将shi漉漉的头发吹干了,又去收拾狼藉一片的客厅。等忙完一切后又是三个多小时过去,肚子饿过了劲儿反而没什么感觉了,严漠走到阳台上,把窗户打开,任凭微凉的风穿堂而过,吹散萦绕不去的酒气。
做完这一切后,严漠给自己弄了点吃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闻彬发来的微信,问他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
闻彬的头像是自己和妻子,周边用美图软件P了个大大的爱心,严漠鬼使神差的点开了,看着屏幕上两人幸福的笑容,心中却已再无波澜。
转眼便到了第二天,严漠特地花了时间打扮一番,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虽然如此,却依旧遮不住眼底的血丝。
他将地点定在了离学校很近的一家饭馆,闻彬带着妻子赴约,夫妻俩穿了一样的衣服。严漠第一次认真去看陈思双,发现初见时那个清纯漂亮的小姑娘如今已为人妻,怀孕后的身材已经逐渐恢复,她抱着闻彬的手臂,甜甜的站在那人的旁边,很是登对。
严漠站起身来,开始招呼着两位客人。
三人坐在一张桌上,闻彬与妻子坐在一边,衬得对面的严漠有些孤单。但很快,两人就开始聊起上学时的趣事,陈思双在一旁安静的听着,是不是插上几句嘴,或者拆她老公的台子,这时候,闻彬就会露出宠溺的表情,他拍了拍她的脑袋,轻轻骂了句傻丫头。
严漠坐在对面看着,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一语不发。
他突然想通了一个道理,其实自己也没有想象的那么深情——否则当时就不会放弃闻彬选择出国,真正爱一个人,是不会允许这几年的空窗期,就像现在,他无法忍受许谦离他而去,光是出差已经够磨人了,更别说异国他乡这样遥远的距离。
但要说没有一点喜欢,也是不可能的,只是桌子就像一条越不过的线,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