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这样痞气的流氓,怎么可能忽然间改了性情。
他话里的各种景物和食物,虽是生活中寻常之物,可是偏偏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带上了不同的味道。
其言下之意,自己又何尝不知。
这人能把情人间最不可见人之事,说得跟喝水吃饭看风景一样自然随意,偏偏又极其形象。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两个人在白简的卧室里,借着休养之名,足足又滞留了一整个白天。
虽然都是情场初哥,可是他们禀承‘自学成才、报效祖国’的伟大理想,将平生所知所学,所思所想,都大胆地应用在实践中。若不是有所顾忌,估计又将报修一张大床。
日到黄昏。
丁猛点起一根烟,痛快地呼出一口,淡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回荡开来。
小白,还有力气没?”
白简扇了扇空中的烟,皱着眉毛咳了两声。
“力气?没了,一点都没了!”
他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丁猛,下意识便往后躲。
这个在昨夜终于长大成人的东北汉子,像是挨饿的人忽然间尝到了人生中难得的美味,一时间,有一种怎么吃都吃不够的感觉。
丁猛看着白简用手扇烟雾的样子,若有所思了片刻,忽然将香烟在一边按熄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抽烟?”
白简愣了一下,一时没有作声。
“好,那从今天开始,我试着把烟戒了,省得你跟着抽二手烟。”
白简看了他一眼,丁猛的脸上有一种透着宠溺的神情。
“没有这个必要吧?你烟抽得不算太重,我也不怎么烦烟味的。再说,你这么弄,倒像是在宠小媳妇儿似的。跟你说,我也是个爷们儿,可没你想得那么娇气!”
丁猛立了立眼睛,猛地直起身,一把将他揽过来,在白简乌黑的头发上揉了揉。
“你说你这算不算不知好歹,我以为你能感动得扑过来贴个脸啥的,结果倒好,脸没贴着,倒是贴了个冷屁股!”
白简拨开他的手,“说谁是冷屁股呢?我本来就不娇气嘛!一个人在北京漂着,又装瞎又装女人的,我都挺过来了,既要对付你这样的流氓,还要和陆馨雅抢男人抢主唱,我要是娇气一点,早被现实干趴下了。”
丁猛听他这样说,下意识点了点头,听到最后一句,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他把嘴贴到白简的耳边,一边故意吹气,一边小声道。
“你倒是不娇气,但昨天不也被干趴下了吗?”
白简这江南小哥在口舌上哪里是这东北老流氓的对手,总是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占尽了口头上的便宜。
丁猛见他贫不过自己后,干脆装睡躺在一边,便用脚在对方身上轻轻踢了踢。
“对了小白,刚才你说到陆馨雅,我才想起了咱们还有正事儿没办,喔,也不是,是一直在办正事儿,把别的事都忘了。”
白简听他一说话就不正经,索性继续装睡不理他。
丁猛嘿嘿笑了两声,把手机拿过来,伸到白简的面前,“给你看个东西。”
一个视频播放的声音在白简耳边响了起来。
他没有睁眼,可是脸色却不由自主地慢慢变得复杂。
因为他听出了视频里播放的内容,那正是他在慈善晚会上,和陆馨雅第二轮PK的时候,唱的那首忽男忽女,声音不断变换的歌,。
“你在哪找到的视频?”白简睁开眼,看了眼视频中的自己,又看了眼一边的丁猛。
因为慈善之夜的一些官司方原因,这场晚会在直播后在网上并有资源分享。白简过后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当初表演时的影像。
“托人在内部弄出来的,还真是费了一番周折呢。”
“你费功夫弄它干嘛?”
白简有些疑惑不解。
“两个目的,一个是晚上睡觉时用来辅助治疗,可以起到超级厉害的效果。”
白简伸出腿踢了他一脚,“正经点。”
丁猛一把抓住他的脚,顺势便放在自己身上,轻轻捏着。
“第二个目的,是把这段视频交给新成立的‘重生’乐队,让器乐手们先熟悉主唱的演唱风格,争取早点找到和主唱配合的默契感,这样等咱们回北京的时候,可以更快地和大家配合在一块儿。”
白简有一会儿没有作声,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丁猛的脸。
“你这么自信我会跟你回去?”
“因为老子能让床倒屋塌!”
“说人话!”
“因为我知道你心里那把摇滚的火,还没有熄,对不对?”
白简没有回答,而是把身体靠过去,和丁猛背靠背坐在床上,轻轻跟首视频哼唱着。
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七彩流光的舞台。
“啊,你干什么,下去!床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