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喜、糖。”冯佳佳又重复了一遍,还唯恐天下不乱的提高了音量:“不是说了让你回来的时候给大家带喜糖嘛!”
“小姑nainai!”楚然叫她吓了一跳又不好直接上去捂冯佳佳的嘴,只好在她伸到自己面前讨要喜糖的那只手上稍稍用力地拍了一下,却不想下一秒就被对方抓了拉去眼前。
“天呐!楚然,你这婚戒都戴上了,还想赖我们的喜糖啊!太过分了吧。”冯佳佳说着又把楚然带着戒指的左手举上半空,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看到。
楚然连忙把手抽回来,以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情尴尬的看了看周围的人,然而却没有看到任何人露出他担心看到的嘲讽或蔑视的表情。有两个平时就经常和冯佳佳在一起关系很好的女孩子大着胆子围上来,却又不敢像她那样去抓了楚然的手来看,只是很兴奋的小声说着什么。
而其余的人,有的好奇的往他们这边张望,有的则忙着自己手上的工作。楚然这才松了口气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却还是没逃过冯佳佳的追讨答应中午请吃饭来抵消喜糖的债,又在另外两个女孩子期盼的目光中同意邀她们一起。
日子就这么紧张而忙碌的过着。少了那个故意加害的人,压在肩上的工作虽说重是重了点但也只会偶尔才让楚然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像之前那样的严重嗜睡、眩晕又或者视物模糊等问题则再也没有出现过。
纪遄飞对于楚然的忙碌偶有不满,特别是在他第三次被甲方的一个电话从自己身下揪起来改方案的时候,可以说是积怨已久彻底爆发叫喊着非要他换个工作。不过他闹归闹,作为一个同样忙起来怕是连家回不来的成年人,纪遄飞其实也就只是希望楚然能够回过头来哄哄自己。
相处这么久了这一点楚然还是知道的,所以也就由着他闹。事到如今,纪遄飞那副在外人面前成熟稳重Jing英派头十足,可到了自己面前就退化成时时刻刻要哄要宠的三岁孩子的样子,他也已经习惯了甚至还觉得有点儿可爱。
因而每次突发状况之后,楚然都会很卖力的变着法儿的去哄他。不过纪遄飞到底还是心疼自己捧在心尖儿上的这个人,基本上每次只要楚然主动亲他一下气就消了大半,如果肯再附送点儿什么别的服务的话,别说叫他不生气了根本是叫他干什么都行。
然而,仍有一个难题从很久之前就横亘在他们面前至今也没能完全消除,那就是楚铭。无论是当初在意大利还是后来两个人在国内重逢,楚铭始终都对他们的关系很不看好,默不作声恐怕就是他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
虽然听说在自己第二次住院的时候纪遄飞去找过他哥,但始终没人知道他们两个到底说过些什么。只不过在那之后只要楚铭有时间,纪遄飞每个周末都会抽一天送他回去老房子那边陪他哥,然后等到吃过晚饭再来接自己回去。
而楚铭那边,兄弟两个相处起来也还算融洽,心结均已释怀所以也就没有人再去提当初那场对彼此来说都恨不得毁天灭地的争吵。只是,楚铭也再没跟他提起过纪遄飞,楚然自己也不敢轻易提及。
他不奢望他哥能够一下子就接受纪遄飞,毕竟就连他自己当初也是纠结了好一阵子才下定决心再和这个人走到一起。而楚铭和纪遄飞,一个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一个是他这辈子跟定了也是最爱的人,所以楚然只盼着这两个人能够暂时先像眼下这样相安无事不要再起纷争就好,其他的事情就只能再找机会走一步算一步了。
很快就又到了一年岁末,纪遄飞在圣诞节的时候回了趟意大利和家人团聚,所以春节时便留在北京陪楚然。之前两个人在湛江的时候还好,如今回了北京这年肯定就得在他哥家里过,可这样的话不就意味着如果自己不能带纪遄飞一起回家的话他就要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过这个年了?
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从距离春节这个传统佳节还有足足十天的时候就开始困扰着楚然,尽管纪遄飞一再表示自己完全能够理,但他反而因为这样更觉得有愧于自己的恋人。直到了除夕这一天,楚然生生在家磨蹭到了快十点才被纪遄飞硬拽着出了门,连同大包小包各种烟酒生鲜蔬果所有他想到的没想到的年货一起塞进了车里。
大约是人们都提前回家过年了,今天的北京城没有了往日的拥堵,纪遄飞开着车两个人很快就到了楚然家的老房子。这里住着的老人们居多,到了年根儿底下孩子们回来了比平日里要热闹许多,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洋溢着一派欣喜之色。
楚然在车里坐了还一会儿也不下去,最后干脆拉着纪遄飞的手要带他一块儿回家。这大过年的,他哥横竖是不能把他们俩直接轰出来吧?纪遄飞反握住他的手大抵也知道楚然心里在嘀咕些什么,怕他那个倔劲儿上来了真把自己拽上去再跟他那个炮仗脾气哥闹出点儿什么不愉快,这年就真的没法儿过了。
好不容易哄得楚然下了车又给他拎上年货眼看着上了楼,纪遄飞这才重新坐回车里,却没发动车子而是回身从后排座位上拿过笔记本电脑聚Jing会神的看起了昨晚才收到的最近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