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出柜会令生活充满变数,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面对。
关了手机,江郁乔肚子饿了,可是他现在懒得煮,决定外出觅食。他边走边想要吃什麽,走着走着经过了那家牙医诊所,他瞥一眼拉下的铁门。现在是诊所的休息时间,星期六只看诊到下午,江郁乔记得下午的医师没有谢宗柏;所以谢宗柏应该已经回家了。
江郁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想起谢宗柏,或许是因为居然会在诊所巧遇才刚认识的人,感觉很新鲜吧。
牙龈还有一点点闷痛,但和之前比起来已经算是天堂。江郁乔在想是否该吃水饺之类较软的东西时,有人拍他的肩膀,他转头看,吓了一跳。
「嗨,又见面了。」谢宗柏笑着举起手。
江郁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麽,只能重覆招呼语:「嗨……」
「买东西?」
「不是,我正要去吃午餐……」
「真巧,我也才要去吃饭。」谢宗柏笑问:「一起吃吗?一个人吃饭好无聊。你想吃什麽?」
「……水饺吧?」
「那去那边巷口的牛rou面店好了。我喜欢那里的清炖牛rou面。」
「嗯……」
一个人吃饭的确无聊,而且江郁乔也不排斥和谢宗柏吃饭,所以就跟着谢宗柏走去那家牛rou面店。
点餐之後就座,谢宗柏先开口问:「怎麽这麽晚才吃午餐啊?早上在忙?」
「回去之後我又睡了一下。昨天晚上牙齿痛到睡不着。」
「是牙痛的关系吗?我以为是你工作很忙,因为你上个月来也是一脸疲倦的样子。」
被谢宗柏这麽一说,江郁乔忽然有种想吐苦水的冲动。
一点多已经过了用餐的尖峰时间,快手快脚的老板一下子就把清炖牛rou面和水饺端上桌,谢宗柏挟起面条晃一晃散热,继续说:「不介意的话,可以说给我听没关系。」
或许是因为谢宗柏像对待病人的一贯温柔态度,江郁乔很自然地谈起工作上的挫折。谢宗柏静静地吃面,偶尔发出应和的声音表示他在听。谢宗柏和江郁乔的生活圈没有交集,几乎算是个陌生人,也许因为这样,江郁乔发起牢sao也没有顾忌,不过江郁乔还是有留意别不小心说出自己和李廷威交往的事。
江郁乔很久没有对人发泄心中的不满,因为李廷威不喜欢听江郁乔抱怨工作的事,说是因为他会为江郁乔感到气愤却又施不上力,搞得他心情很差,所以他不想听。
说完之後,江郁乔觉得心情变得比较轻松。他不好意思地笑说:「抱歉,对你发这麽多牢sao。总觉得你好亲切,好像什麽事都能对你说。」
「很多人这麽说。」谢宗柏也笑了,「别看我这样,我本来想当心理师的呢,只是最後想想还是放弃了。」
「喔?为什麽?」
「因为想到往後几十年要听不知道多少人的烦恼,就觉得好累。」
江郁乔听了有点尴尬,「不好意思……我还说了这麽多……」
「不不不,别在意。如果你有烦恼,不管多少都可以说给我听喔。」谢宗柏微笑,「我很乐意听。不过没办法给什麽意见就是了。」
「不……你肯听,我就很感谢了。」
江郁乔才刚说完,鼻腔忽然酸了,一瞬间填满眼眶的泪水模糊视线,他赶紧往嘴里塞一颗已经凉了的水饺,专心咀嚼。
一个陌生人愿意听他吐苦水,居然让他感动成这样,这害江郁乔差点也想把无法说出来的恋爱烦恼一股脑儿倒出来。幸好他最後还是忍住了。
吃完水饺,江郁乔的心情平复了一些,「谢谢你。这些事情闷在我心里好久,说出来觉得好爽快。」
谢宗柏歪着头看他,「你没有聊天的对象吗?你不是和廷廷住在一起?」
江郁乔勉强笑几声,「他很少理我……」
「是喔?我以为他对男性比较好。」
谢宗柏的话,让江郁乔愣一下,「什麽意思?」
「我觉得他应该是gay。」谢宗柏摸摸下巴,望着江郁乔,「我的直觉向来很准。」
这一刹那,江郁乔彷佛觉得自己被谢宗柏看透了。他打哈哈敷衍说:「你会读心术啊?」
「我只是比较喜欢观察人而已。」谢宗柏又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以前大家都因此叫我去当心理师,还有朋友叫我开个新宗教当教主,肯定可以敛财无碍。」
「哈哈,有道理,你真的很有说服力。」
「我的说服力现在都用在哄小孩上面了。」谢宗柏转了话题,「你下午有事吗?」
「没,没事。」
「我妹妹之前给我两张电影优惠券,可是没人跟我去看,一个人看电影总觉得好奇怪。如果方便的话,下午去看个电影吧?」
「看……电影?」
「嗯。反正免钱的嘛。」谢宗柏拿出手机,上网找了电影院的时刻表,「不过我好几年没看电影了……你最近有想看哪一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