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笑道:“娘娘,你已晋位,当然不是奴婢了,你是主子!今后对着皇上,你得称臣妾了!”
长宁呆了呆,又磕了头道:“臣……臣妾谢过皇上。”
此时昭妃已回过神来,忍不住道:“皇上,这……这宁……宁嫔他本是……这怎么能……”
赵翊淡淡一笑,道:“朕还有一旨,众妃听着──以后长宁便是朕的妃嫔,再不许提过往之事。若有人提,朕必不容恕,可听清了?”
昭妃怔了一怔,心中仍是不甘,道:“皇上,可宁……宁嫔他曾想要……”
赵翊脸色一沈,喝道:“昭妃,你可是把朕的话当成耳旁风?来人,将昭妃带下去,重责五十!”
昭妃登时吓呆,忙求饶道:“皇上,皇上,臣妾一时口快,今后再不敢了……求皇上恕了臣妾这一次!”
赵翊冷冷一笑,道:“若不示惩戒,恐今后还有人会犯。安通,将昭妃拉下去,杖责之后,罚思过半年,不准踏出宫门一步!”
眼见着昭妃被拖了下去,哭叫惨厉,众嫔妃都再不敢有一言。赵翊又对着众嫔妃扫了一圈,悠悠道:“若今后有人再犯,可别拿昭妃作榜样。朕念在昭妃初犯,只小施惩戒,若还有人敢再犯,朕必将那人割了舌头,打入冷宫,再无翻身之日!”
他最后这句话说得极是Yin狠,众嫔妃都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齐齐跪下道:“谨遵皇上吩咐。”
长宁还跪在原处,赵翊对他一向甚是温和,他从未见过赵翊如此说话,也只惊得脸色发白。赵翊也不理他,只搁了饮空的酒杯,长宁忙又将酒杯斟满了。赵翊喝了一口,微笑道:“众爱妃也不必惊慌,只要个个都守规矩,知进退,朕决不会待薄于谁的。可都明白了?”
众嫔妃又一起拜了下去,齐声道:“臣妾明白。”
赵翊笑道:“不必再拜,都回座吧。”
此时,淑贵妃却道:“皇上,臣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翊目光一闪,瞟了她一眼,笑道:“若是当讲,那便讲。若是不当讲,那便不必讲了。贵妃是聪明人,不会不懂朕的意思。”
淑贵妃道:“皇上误会臣妾之意了。臣妾是想,凡宫中妃嫔,除家有爵位或出身名门者,可直接封嫔封妃,普通宫女若受皇上宠幸,皆只能册封低等妃嫔,若是侍奉得好,便能晋升。恕臣妾直言,宁嫔本乃罪奴,比起普通宫女又少了一级,皇上一来便将他封至嫔,这是不是……会令后宫众人心生怨恚?”
赵翊顿了片刻,方笑道:“那依贵妃,该当如何?”
淑贵妃道:“不如先封宁嫔为才人,皇上若喜欢,以后慢慢晋升也无妨。这样一来,众人也再无话柄。”
赵翊笑了笑,盯了长宁道:“长宁,你看呢?”
长宁低头道:“但凭皇上,长宁不敢当。就算只做奴婢,服侍皇上,长宁也是愿意的。”
赵翊笑道:“好,那便依了贵妃。长宁今封为宁才人,仍旧择日居住长门宫。”又对了安通低声道,“且先收拾宁才人如今的屋子让他再住几天,将长门宫拾掇一下再搬。长门宫的太监,也全部更换。”
安通自然知道赵翊心意,不欲让长宁触了旧景旧人,想起过往之事。当下笑道:“皇上尽管放心,奴婢知道去办。”
赵翊又笑道:“既然众位爱妃都无意见,那以后便要多多照料宁才人。宁才人诸事不知,还得你们多体恤些。”
淑贵妃忙道:“臣妾知道。”
这时高乐轻声道:“皇上,您该起驾了,这时辰,几位大人都该等着您了。”
赵翊点了点头,转向长宁道:“宁才人,你便留在此处,给各嫔妃请安。你初为才人,礼节定不能省。”
长宁头垂得更低,道:“遵皇上命。”
半个月后,长宁迁入了长门宫。他虽觉着这长门宫似曾相识,但皇宫里大小宫殿何其多,心想也必是在何处见过,并不着意。长门宫内已打扫一新,所有摆设均已换过,床上更换了粉色绣莲鸳鸯缎被和绣枕。花园里新种的桂花正是当季,清香馥郁,原来的那些蔷薇却不当季,此时只是些藤蔓罢了。赵翊赐了不少物事与他,又与他作了不少新衣,太监们也都是毕恭毕敬,长宁这两年哪有过这等惬意的日子,只觉天下最美之事都在于此了。起初长宁尚战战兢兢,行一步路都要小心,满嘴“臣妾”“谢皇上恩”不离口,过得久了,他那忘性又大,以前的脾气也渐渐回来了。只是他只是个才人,每日间必得向嫔妃们请安见礼,嫔妃们鉴于昭妃之事,对他虽不敢太过刻薄,却总要寻些事儿,弄得长宁满肚子的苦水,又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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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长宁刚请安回来,赵翊便来了。赵翊见长宁一跪下便蹙眉咬唇,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长宁却不答话,赵翊笑道:“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了?连朕都不理了。”
长宁隔了半日,方答道:“皇上不如还是撤了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