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
JUN坐在桌子前写写算算,看到士冥后,丢开笔站起来。
“走吧。”
他个子高高的,双手抄在松垮的校裤里,弓着背走在前。士冥默默跟了上去,随手拍了JUN后背一把,“站直了,小心驼背。”
JUN不易察觉地愣了神,自觉地配合了一下,站直了。
罪恶都市的顶层有几间隐蔽的隔间,隔绝了汹涌在大人世界的暗chao波涛。JUN走到一间紧闭的隔间门前,几乎没有一秒停顿和心理准备地将门推了开。
即使站在JUN的身后,士冥都感到开门的瞬间屋里顿时凝固的空气。
子弹上膛的声音整齐响起,一排保镖训练有素地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门外的两位不速之客。也不怪JUN可以轻而易举地闯进来,罪恶都市是圈内顶尖的会馆,也是进行不法交易的不二场所,保密工作向来健全,人们里里外外已经省去了不少戒心。
只是,屋里的人没有想到,今天来搅局的不速之客不是别人,竟然正是罪恶都市的东家——六月组的少掌柜。
罪恶都市的后台是六月组这件事,虽然没有对外界大肆宣扬,但在一些和六月组合作频繁的家族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既然是合作频繁,自然都是老面孔。
面对冷冰冰的枪口,JUN则是喜笑颜开,嘻嘻哈哈地走了进去,“各位叔叔阿姨爷爷nainai真是好久不见啊,近来身体可好啊?”
这间隔间被装潢成宽大的剑道道场,四个人各把一方,端坐着似乎在商议着什么。被突然打断,心里必然不满,但看到来者是六月组的少主,便不敢轻易发作。
JUN随便地扯了两块方形榻榻米,丢给士冥一个,自己大大咧咧地寻了位置插进了这四人的局里。
他这一坐好,本是四四方方的四人会谈被打破了,一位看起来严谨刻板的老者面露愠色,沉声道,“不知六月的小孩这是有何事?”
JUN灿然,“老爷爷,我是听说几位二叔的旧识今日来我这儿小聚,所以就丢下两张数学卷子四页英语单词昨天试卷的错题本和明天摸底的化学复习来这儿给你们问个好~”
一旁士冥默默嘀咕道,‘你既然这么执着于没写完的作业,跑这儿来干嘛呀……’
在座的四位都是六月仁也的旧识,同时也是东南亚黑势力里风生水起的人物。即便是这样的大人物面对这嬉皮笑脸的JUN也不敢放松警惕。JUN的双亲死后,尚还年幼的他被六月仁也扶持成了新一任的家主。这孩子自小对家族事务兴致缺缺,统统交由六月仁也掌管。尽管如此,却没人真正认为六月JUN是被架空的傀儡。对内,JUN自小就懂得收拢人心。家族里毕竟不是六月仁也一人独大,JUN的感情牌和利益牌两手抓,可谓是既控得了权力股又控得了人心股,让家族的堂主们相互制约,心甘情愿地辅佐自己。对外,JUN则是将‘初来乍到,涉世未深,人小不懂事,叔叔你就帮帮我嘛’用得炉火纯青,占尽了便宜。由于他年纪小,即便得罪人也很少被深究。更令人忌惮的是,各大家族长久以来都是势力制衡,轻易不会动干戈。可JUN却丝毫不介意别人评价他为年少轻狂,万一惹怒他,他是丝毫不介意让彼此都伤伤元气的。由于六月组家底极厚,很多家族都得过且过了。一言以蔽之,仗着年纪小,欺负人!
就像今天,六月JUN毫无礼数地闯进来,四位长辈也只能心里嘀咕几声熊孩子,让这事儿过去了。
“其实……”JUN盘腿坐好,突然正经起来,“是来给几位长辈赔礼道歉的。”
不知道这熊孩子又是想吹起哪阵邪风,几位长辈都作出耐心倾听状。JUN稳了稳话音,继续道,“其实JUN自己也知道,这些年我任性地抢了很多军火走私的份额,几位长辈是看在我父母的面子上,照顾我,才不和我计较的。所以今天我来,是想将一些六月组的军火订单转让给各位长辈的。”
此言引得在座人的疑虑,就连士冥都不信JUN会有如此觉悟,这时JUN又接到,“实话说了吧,各位都是看着我长大的,知道我自小对家族事务不上心。六月组从很早就考虑洗白转型,现在我二叔死了,我不堪重负,确实想寻一条新路了。六月组在东南亚的军火走私市场占得份额太大,所以想请各位帮我分担一些。不只订单,我库里还积压了不少武器。您愿意收我就更高兴了。”
“价格怎么谈?”左侧那位眼镜叔叔开口,“你让利给我们,你图的益是多少?”
“不图。”JUN笑,“我本意是不想收钱的,但怕各位心里过不去。价格你们比我行家,按行价的五成给我就好。只是六月组转型不是一朝一夕,其他业务还是会继续经营的,还望各位长辈能多照顾一些。”
又是寒暄了几句不重要的内容,士冥就跟着JUN从隔间里出来了。打了一圈酱油,士冥没插上一句话,还搞了满脑子浆糊。
门刚刚合上,士冥拉过JUN走到走廊拐角,“你在干什么?”
“发武器啊。”JUN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