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漆黑的指爪和暗红色发亮的瞳孔。
“除非你是……魔党的……”
向少年做了个蔑视的手势,男人毫不掩饰地嘲笑起来。
“所以说大家都看不起卡玛利拉议会的老弱病残们哟……嘿!连对方的底细都摸不清就敢口出狂言!不过说到圣日耳曼公爵啊……呵呵,真是该死,我差点忘记这是在圣日耳曼区了。这次就算我的不对吧!”说著,男人以惊人的弹跳力向後跳去,还不忘在半空中给小吸血鬼调皮地敬个礼,“我向你道歉,甘格瑞尔的小鬼,可是你必须明白:就算在这个区不捕杀人类,在巴黎的其他区域我也一样可以随时杀死他们!我们吸血鬼和人类是永远的天敌,而人类生来就是给吸血鬼猎杀的!哈!像你这种没有经历过异端歼灭战争,连一百岁都不足的小鬼,最好不要忘记自己的立场!”
“可恶……下次一定不会让你逃走!”少年自知技不如人,只能愤愤地望著男人的背影挥动拳头。
他长长的毛发、指甲和长牙迅速缩短。当从战斗状态转回日常拟态的时候,这只兽人看上去也只不过是一个秀气的银发少年而已。
这个善良的造物完全预料不到,自己出於忠诚的勇敢行为日後竟会给他所挚爱的公爵带来杀身之祸。
吸血鬼饲养手记18 天使迷路1(阉人受群H慎)
Sans cesse ! mes côt!s s’agite le D!mon;
II nage autour de moi comme un air impalpable.
魔鬼不停地在我的身旁蠢动,
像摸不著的空气在周围荡漾。
八月十四日 朗斯
在获得全面胜利之後,大亲王带领的法国军队趾高气昂地从旺丹阵地进驻朗斯城内,开始准备谈判、交换俘虏和签订合约的相关事宜。
不久後,这里就将脱离西班牙的控制,正式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家了。百姓们为久违了的自由大声欢唱著,频频举杯向解救他们於水火之中的大亲王孔代致敬。而士兵们则大摇大摆享受著来之不易的休假。吱吱冒油的烤rou在烤rou叉上转动。藏了许久的葡萄酒一桶一桶的搬出来,又一桶一桶地干到底朝天。市内唯一一家ji院的ji女们带著深深的黑眼圈日以继夜展示著她们值得怀疑的魅力:在喝醉了的龙骑兵、瑞士雇佣兵、火枪手和轻骑兵们面前解开衣服,露出沮丧地吊挂著的沈重ru房。
这是杀人者与所有仍在生者庆祝自己活著的嘉年华。
现在尽管时间已过了午夜,一座大门紧闭、放下了护窗板的房屋里还是不断传来粗野的狂笑声和yIn荡的歌声。在这片可怕的喧嚣之中,一扇钉著铁条的木板门打开来,一个客人被让进门内,然後门重新被锁得紧紧地。
刚进来的客人是个穿著饰有金线的军服的瑞士兵,还没喝醉,个子几乎有六法尺高。女人们肆无忌惮地打量著来人过於健硕的身板儿,不由得互相交换了一个有些畏惧的眼神,用扇子挡著脸摇了摇头。只有一个明显老去的ji女敢於上前对他谄媚地一笑,也不怕露出已经掉的七零八落的牙齿。瑞士兵厌恶地把她推了个趔趄,继续穿行在可怜巴巴的几个被挑剩下的ji女中间,用粗大的手指扳著她们衣不蔽体的身子查看。但是不论他怎麽寻找,看到的都是千篇一律的淋巴ye般的白皮肤、积满污垢的锁骨、无神的眼神和疲惫的假笑。
士兵明显太多而ji女太少。瑞士兵不屑问津的几个ji女马上就被其他更猴急的家夥抢了去。人头攒动的大厅里有好几对儿等不及进房间就已经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瑞士兵装作视而不见。色欲在他身体里燃烧的越来越厉害,但他还没醉到把穷乡僻壤的丑陋窑姐儿当做巴黎烟花女拉上床去的地步。
“喂,比西涅!”
瑞士兵一回头,原来是几个相熟的龙骑兵,都是一副无聊兮兮的样子。其中一个拍著他的肩膀问道:“您怎麽样?是不是觉得这儿的娘儿们太烂,根本下不去口哇?”
“可不是──真该倒霉!”瑞士兵骂道。虽然德语里也有一整套骂人词汇,他还是习惯了用法语发牢sao。
“要不要加入咱们?咱们刚包下一个。是老板娘推荐的。”那人用大麽指向身後指了指一个戴著过时轮状皱领的肥婆。她的口、鼻和颧骨都亮亮地往外冒著油汗,胸衣系得太紧了,以至於四分之三个大ru房都从领口凸了出来。“是个大美人!”她忙不迭地补充。
“是个男人。”龙骑兵嗤笑著说。“不过无所谓。反正我是没干过。有个洞戳两下总比用自己的手好多了。”
“真的是个美人儿!──是阉人。长官,您知道,在意大利有人专门把漂亮的男孩阉割,训练他们讨好男人,然後把他们打扮成女人来玩。买个这样的男ji可贵得很呢!他比那些──”她朝人群努了努嘴,搞得满头香肠似的发卷儿不断乱晃,“──那些剩货可要好多啦!而且你们六位要是决定包下他,我只给你们算五个人的钱。怎麽样啊,各位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