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抑郁症,十一年的想你,十一年的眷恋,我却没能为别人流泪,因为你已经深深地扎根在我的心脏上,如果把你连根拔去,我也会死去。
安舜轻轻地哼着歌,侧过头看着何弈。
忽然安舜变成了何弈,何弈坐在那个位置,轻轻的哼着歌,眼神漠然的看着那个正在哭泣的何弈。
我一直在期待一个巧合,期待在一个我根本想不到的时间地点与你重逢,然后故事就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
只是那终究,是一个故事而已。
你…其实……
你其实……
一直都在暗处看着他啊……
看着他考上那所大学,看着他进了公司,看着他交了个女友,看着他眼睛里毫无爱意的对那个女人微笑,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置办婚礼。
何弈忽然很想笑,他在笑谁呢?笑哪个呢?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再也不肯看着这一片他看了二十六年的天空,然后向后倒下,身姿优雅。
原地留下一朵残破的红玫瑰。
遗书不长,甚至算是简短。周围的朋友同事都为这么一个年轻有为却患了十一年抑郁症的年轻人而可惜。
何弈的葬礼和严武的婚礼在同一天举行。
何弈的亲人在为他进了坟墓而哭泣,严武的亲人却为他走进婚姻的坟墓而喜悦。
严武挽着那个女人的手,忽然没来由的想到何弈。
忽然他感觉胸口一凉,他有点恍惚,迟钝的低头,看见洁白的西服上染出了一片红。
婚礼变为葬礼,而葬礼却变为婚礼。
安舜主持了这场婚礼,然后将一大束玫瑰放在两人墓碑的中间。
他转身离开。
何弈猛地睁开眼睛,然后看见窗外阳光明媚。
他打了个哈欠。
“我跟你说,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他对同桌说:“我梦到我有抑郁症,而且还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哈哈你不会喜欢我吧。”同桌说。
何弈笑着说:“滚你的。”
过了一会,就在同桌都快忘了这件事的时候,何弈忽然捅了捅他说:“哎齐星彦,你知道七班有个叫严武的吗?”
“知道啊,我认识。”齐星彦说,“怎么了?”
何弈笑笑:“没什么。”
他想,今天天气真好啊……要不我待会到七班去看看……
后桌的人轻轻唱着歌,歌声在周围回荡。
第15章 结局
“你是什么时候对人的防备这么重的?”
医生看着我,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记不清了……初中之前应该还没有……”
“而且我有时会有很血腥暴力的幻想……很恶心却控制不住……难以抑制的冲动。”
“这是你宣泄情绪的一种方式,”医生说,“你这几年的情绪一直都处在一种不平稳的状态,基础情绪是焦躁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废话,你当我是傻逼啊。
“让你的母亲进来一下。”医生说。
我站起身,走出诊室,示意母亲进去。
医生新换了一种药,一个月后再去复诊。
我把手插进口袋,缩着脖子走在寒风里。
一个月后复诊,医生静静的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没有感情的说:“去做下心电图,抽血化验。”
我无聊的数着天花板上的砖,天花板是173块,地砖是168块,墙砖是171块。
抽血的时候父亲轻声说着不要看,但我专注的盯着血ye的流动,分明听到我的身体里涌出最原始的冲动。
新加了一种抑制躁狂的药。那个医生听到我描述怎么肢解一只小动物并且剥下它的皮时的表情就像吃了翔一样,我忍不住想笑。
入睡前头脑中的歌声无法停下,我痛恨这种强迫状态,但如果没有歌声,我又会感到无尽的惶恐。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的男人被绑在十字架上,一个人长着我的脸,用鞭子抽打他,血rou飞溅,直到染红了所有的地面,我站在一旁蜷缩着身体,充满恐惧,想让那个长着我的脸的人停下。
停下!
十字架上的男人已经没了气息,他模糊的侧脸似乎是那么熟悉。
再想起的那一瞬间我猛然清醒,躺在床上,浑身冷汗。
然后我吃力的爬起身,冲向洗手间,似乎要把心脏吐出来一样,最后吐出的只有苦涩的胆汁。
这一个月我和严武都没有什么交集,不是熟悉至极的朋友的那种默契,而是一种可以的疏离,我们都感受到了,也知道对方都感受到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内心的暴虐又开始涌起,充满焦躁。我开始想重回bd□□的圈子,但又没有那个机会。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感受到了彻底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