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好笑。
“他在等你。”王麟指了指前头一辆轿车,便跟在林烈後头,催促他往前走。
“你往前走就是了,我跟著。”林烈走起路来有些怪异,本就不乐意人家跟在後头看著。心想王麟今天变了性了?往日里总是在前头健步如飞,也不怕他走丢,今天倒要跟在後头怕他跑了似地。
话说回来,秦明也是一副怕他跑了的样子,还有这些人怎麽各个都往自己家里窜,平时压根连看都懒得看他的小区一眼,倒让林烈觉得挺不自在。
王麟完全没搭腔,跟在林烈身後不到半米的地方,看著他歪歪扭扭地挪步子,有时候扭得幅度大了,便上前搭把手。
大概走的太慢,张义柯还没等他走进就已经从车里钻了出来,靠在车门上看他。
林烈咧著嘴对他笑了笑,说:“你来了。”
张义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林烈又说:“上家里坐。”
说完就觉得这台词怎麽这麽耳熟,敢情上午秦明来的时候也是这麽一出。
张义柯仍然没有说话,但自动接替了王麟的位置,跟在林烈身後扶著他慢慢挪。两人好容易走到楼道口,林烈一看台阶,就有点无奈,这得挪到什麽时候去?
才想著,准备忍痛抬腿超越极限的时候,突然就被身後那人推了一下,倒在张义柯怀里,打了个横抱,接著就听见他那价值不菲的皮鞋!!!敲击水泥台阶的声音。
林烈抬头看了眼,道:“这几年你力气一点没退步。”
“这几年你身上一点没长rou。”张义柯回敬道。
“几天不见,你开口第一句台词还挺新鲜。”林烈翻了个白眼,用胳膊环了张义柯的脖子,让自己的腰少受点力。後者倒是愣了一下,又和什麽事没有一样往上爬,等爬到林烈家门口,他连气都没喘粗多少。
好在秦明走的时候,没忘记给他把钥匙踹口袋里,不然连大门都进不去。张义柯坚持把他抱进了家门,横著放在了沙发上,又找了个软垫垫在林烈腰下头。才到厨房给两人都倒了杯水。
林烈端著水杯灌了几口,随即肚子一阵叫唤。抬眼看见玄关那放著的早饭还是原封不动地躺著,便对张义柯道:“我请你吃饭。”
张义柯皱眉,看了看手表,道:“下午四点,你没吃中饭?”
“哪儿啊,是没吃早饭。”林烈有气无力地说:“你瞅瞅我门口那袋子里有什麽好吃的,帮我用微波炉热一热吧,饿死我了。”
张义柯眯著眼望了林烈一会儿,没有说话,看得林烈心里毛毛的。
“还能撑多久?”张义柯开口问道。
林烈翻了个白眼:“饿不死。”张义柯听到这句又眯起了眼,林烈只好改口道:“半小时。”
“好。”张义柯起身把西装外套脱了挂在椅子上,里面一件深色马甲裹著白色衬衫,勾勒出他紧实的身体。
“你要干嘛?我现在的状态可不适合做什麽。”林烈警惕地对那人道。
後者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向林烈,然後走到玄关,把那袋子被遗弃多时的“早点”扔进了垃圾桶。惹得林烈一阵哀嚎:“你扔了我吃什麽啊?”
“你不是饿不死麽?”张义柯难得这样斤斤计较起来,林烈看见他把衬衫上蓝宝石袖扣摘下来放在茶几上,卷起袖管大义凛然地走进了──对,你没有看错──林烈家的厨房。
虽然林烈不喜欢自己做饭,但家里必备的厨房用品还是配置齐全,包括小袋真空包装的大米,油盐酱醋,甚至时兴蔬菜。除了他日常买的一些东西,家里的冰箱总是满满当当的,隔几天打开总有新发现。
这些东西大多都是张义柯示意王麟准备的,林烈本以为他只是给自己请了个专门采购的锺点工,并且这位锺点工与他的偏好口味出奇一致,直到一次他临时取消行程回家时,看见王麟领著两个巨大的购物袋进了自己的家门。
说来不知出於什麽原因,林烈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在楼下等了一会。王麟走出来的时候两手空空钻进车里,随後扬长而去。林烈再进家门时,冰箱里又满满当当塞足了他平日吃习惯的东西。
厨房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林烈懒得动弹,心想张义柯越早把自己的厨房炸了,就越早可以叫外卖来吃。脑海里闪过附近外卖店的菜单,就这麽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地挑选,接著他就睡著了。
林烈觉得自己似乎只是刚刚闭上眼两分锺,就被人给拍醒了,他颇为不满地给了那个人一个白眼。
“我亲自给你下厨,你居然睡著了。”张义柯多拿来几个靠枕,让林烈坐起身来,递了个碗给他。
林烈看了看墙上的挂锺,从张义柯进厨房的时间算起,不多不少,正好半个小时。
“你祖上一定是德国人。”林烈吐槽道,随後看了一眼面前的碗,道:“这是什麽?”
“粥,稀饭,用米熬成的粘稠状食物。”张义柯一本正经道。
“你把汉语词典背下来是怎麽地?”林烈接过来,拿勺子舀了一下,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