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的双手双脚被绑在床上四角,动弹不得。索性闭了眼,准备眼不见心不烦。
对于贺临来说,这可是无限的屈辱,没有什么事儿能比这事儿恶心他的了。他宁愿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个陌生人。
余一跪在床沿,俯身落下一吻,却被贺临别过头去。
余一也不生气,连声音都带着很好听的媚态,“临哥哥,你听话,听话就少受点苦,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余一,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啊?”
余一摩挲着贺临肩头的纹身,“疼不疼?我可下了很大决心才做这个决定的。无论我怎么努力,您都不曾看我一眼,高高在上的模样让我实在无法触及。不过现在好了……你是我的了。”
“余一!”贺临气急攻心,白皙的脸憋的通红,“你放了我,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余一把手指强硬的伸进他嘴里。却被贺临咬了。他把沾着对方津ye的手指放临自个儿嘴里吮吸,血腥味儿在自己嘴里蔓延开来。
“临哥哥,以前你可是对我很好的,整天的带着我玩儿,为什么就突然变了呢?”
“临哥哥,我说过我会回来的。现在我回来了,咱们的钱也都是干干净净的。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放心。”正说着就把手伸进了贺临衣服里面,“放心。”
在指尖触碰到自己的时候,贺临只觉脑袋“嗡”地一下一片空白,“余一!你别碰我!”
余一就此收了手,笑到,“好。我不碰你,一切都听临哥哥的。什么时候想让我碰了,你叫我就好,我就在隔壁。”
门被关上的无声无息的关上,房间内是以前寂静。
这时贺临只想笑,笑自己当初怎么就招惹上这个小祖宗来着——
十三年前。他十二岁,余一七岁。
“喂!你是谁?”
“我叫余一。是这家保姆的儿子。你又是谁?”
“我是这家的少爷,我叫贺临。”
“名字真好听,大驾光临的临吗?”
“你真没用,怎么一个人躲在这种又脏又破的地方哭?要哭也应该找个别人都看得见的地方,不然谁会可怜你?谁会过来哄你?”
“我才不要别人可怜呢。”
“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一定对你很好。不让任何人欺负你。这样就没人可怜你了。哦,对了,以后你如果非常想哭了可以对着我哭,我可怜你成不成?”
十一年前。
“余一,你怎么打我的猫啊?”
“我不喜欢。”
“余一,你怎么把我好朋友给推倒了?”
“我不喜欢他。”
“余一,你干嘛偷我的游戏机?”
“我不喜欢你玩游戏。”
十年前。
“余一,你走吧,我家破产了,请不起保姆了。”
“临哥哥,我不走,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余一你别哭呀。你毁了我那么多东西我都没哭。”
“临哥哥,你不是说我哭了你就会可怜我吗?我现在都哭这么久了,你都没可怜我一下。你说谎!”
……
五年前。
“余一?你怎么来了?你这脸怎么回事儿,被谁打了?”
“临哥哥,我就是回来看看你。看完我就走了。”
三年前。三更半夜无故接到陌生电话。
“喂?!谁?怎么不说话?”
“我,余一。”
“怎么了?”
“外面下雪了,我堆了个雪人儿,堆完了才发现长得跟你似的,我怕你冷,就把衣服给他了。临哥哥,可我现在有点儿冷……”
两年前。
“余一!你怎么和这些人混在一起?”
“临哥哥,这钱你拿着。”
“你给我的钱我不要。”
“嫌脏?哦。那临哥哥你等着我,我会再回来找你的。”
这十几年来其实贺临内心是纠结的。对于余一他是又可怜又可恨。一见着余一心里总是涩涩的。
自己当初忍受不了余一的占有欲,找了一个契机把他给撵了出去。他父亲死的早,就他母亲一人维持生计,可没几年儿他母亲也病故逝世了,他还那么小,就他一个人也不知怎么熬过来的。如果自己当时没把他妈妈辞退了,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在这里也不知待了有几天了。这期间不吃不喝,也没见过一个人。仿佛一下子与世隔绝般,也没有时间观念,周遭都是无限的空洞。
贺临向来认为自己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可事实证明他错了,这里无聊的快要爆炸了。
人就是这么贱,不论那人再怎么坏,而当他唯一的希望的时候,也就变成了万般的依赖。余一现在就是这根救命稻草,让贺临想死死抓着不放。
“余一……”贺临张开嘴,长时间不说话嗓子嘶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