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黑,忍不住耸了肩,古吉猜出青秋所笑,手指上沾了炭灰,趁人不注意,抹了脸。两人互抹了三次,正望着彼此哈哈大笑。察觉篱笆外有人,两人齐回头,诸多笑声顿连成了片。
青秋两颊长了猫须,古吉脸上则是一团黑,仅两眼星光与鼻尖可辨。古巧儿亦是笑弯了腰。古良笑停,他瞧着青秋。
“越发没规矩了,还不快去洗干净。”
古吉想起了烤麻雀,他回奔至烤架前,翻了面儿,移至了旺火上,又才去井边儿擦干净脸,这会儿他已猜出五人了。
围上石桌,桌上烤菜已是熟透着香味儿,五人各自暗咽了口水。古吉立即去搬了少半盆腌麻雀rou来,一一上了串,又添了炭。
五麻雀rou已熟,古吉拿盘装了,放石桌上。看清人时,五人皆愣了片刻。
“你就是府上最漂亮哥哥?”
古巧儿很是好奇。古吉脸上笑道。
“巧儿,古吉可是府上最威武哥哥。四位兄长见谅,竹院未曾开灶,也无储食之习,今儿凑巧,烤了这野味儿,大家一并尝尝。”
一串串递出了烤麻雀,古巧儿咬了一小块rou,微辣正是她最好之口,点了小脑袋。
“哥哥,这真正是上口之物。”
古吉正在批量烤麻雀。
“嗯,好吃才不浪费哥哥一番折腾。正烤着rou,素菜味儿也应不差。”
古良嘴上吃着串儿,两眼却盯着古吉,他对这个弟弟有了陌生之意,古吉在病中时极为良善,不忍伤有命之物,惯食素菜,荤食多为青秋所用。而今手上之物确为鸟雀,早先尚有短喂之义,如今却大开杀戒,这令他颇为不解,难不成是病好之故?
古然三人则是细剔着雀rou,古韵则用眼角睇了古吉。古吉小他一岁,为太老爷曾庶孙,其祖父为太老爷嫡次子古义,古义与宗府老爷子是亲堂弟关系,古良虽为嫡子,却不似其他嫡庶兄弟,逢人介绍也总会添一句:家中尚有幼弟幼妹。
桌下,古然悄踢了古良一下,
“如今怎瞧着竟是个女儿。可越过韵儿了,先前你赞韵儿倒似无几分真心了。”
古良脸红了一瞬,古吉不似早先苍白无色,病渐转好,Jing气神自也随了上来,整个人倒真有九成似丫头,剩一成英气也并无扭转乾坤之力。
“小弟病渐愈,自不似先前模样了。”
“这对儿拉出去,恐有笑你早先所言,我劝你忌口一二,以免人不自在。”
古俊一双鹰眼含笑,颇有玩笑之意。
“你这是嫉妒,古吉可是我亲弟。”
古吉恰听清了这句,他望了古良一眼,也才分明兄长与堂兄古然了,装好了手上二十只烤雀rou,让青秋送了过去。烤架上又依序排上了十只雀串儿。
“古吉是有心要吃撑我兄弟几人么?”
古然举着雀rou串,转了方向,调了坐姿,看了满架子烤雀rou,逗趣道。
“古然哥哥是不知何谓饱足么?”
古俊笑出了声,他瞧了古吉一眼,揶揄道。
“古吉可知饱足?”
“吃撑之前谓之饱足。”
“妙哉!”
古韵站起来,拿了一串烤雀rou,去到烤架旁,递到古吉嘴边。
“借花献佛,古吉尚未吃上一口。”
古吉细咬了一口,暗道这烤味儿还不错。一串五文钱,定会有人买。一旁青秋早瞪大了眼,他是不敢信,神童竟亲自喂自家小少爷。
“古吉够数了,你坐过来一道吃些,再去见母亲。”
古吉瞧了自家兄长,收拢了烤串儿,装了盘,拿过古韵喂他所剩雀串儿,两人一道回了桌。
古巧儿自顾自啃完了两只,满唇油亮,唇线外尚有调料沫儿。
古吉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对兄妹,前世他是独子,成人后,父母双双遇难,十年可谓孤苦无依。坐古巧儿右手下,古吉掏了绢子擦了巧儿嘴,又擦了两小手油腻。啃rou被打断,古巧儿尚有些生气,不过见自家哥哥又递了串雀rou她,便又欢喜了。
“都成rou团子了,往后可别惯着。”
小弟病愈,搬回梅苑,自会常顾着巧儿,本不是坏事,但巧儿不知节制,长太胖了也非好事,这会子,他这兄长得先警醒着人。
“嗯,有兄长督着,巧儿必无忧。”
芝兰,福娃,仙姿。古韵扫过对面三人,心底亦浮了这六字来,古姓后代容貌皆不差,但眼下瞧着,宗府三兄弟竟差了那么一丁点儿。
“下次带悠兰姐来,这可羡煞旁人了。”
“二姐可不能出京,她要入宫做妃嫔。”
“古良带两人入京便可。”
古良也只笑笑,得待到春闱,他才有机会入京。桌上雀骨零散,仅古韵,古巧儿仍在啃雀rou。古韵弃了雀骨,抽出绢子抹了嘴,擦了手。
“这味儿劲足,回京,你得送我一大袋。”
“好。”
古巧儿嗝了一声,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