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过来之后还能再活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我不管,你即刻去办。”
当晚,荒山野岭的尸体都被挖了出来,堆在了魔教院子里的柴草垛上。
附近家里有黑狗的猎户,也被魔教强行买卖而大赚了一笔。
大夫折腾了大半夜,弄得院子里满是血腥的味道。
但终究,那软绵绵的躯体在药力加持之下,突然坐了起来。
那效果要多惊悚有多惊悚,就算是最杀人不眨眼的狂人眼珠子也要瞪出来。
可宗伏城不怕,他上前去,在那人面前挥挥手,想试探眼珠子会不会转。
那人白了他一眼。
“你回来了。”宗伏城亲吻他的额头,将人拥进自己怀里,打横抱了起来。
仆人们都对死而复生的这人敬而远之,说他是诈尸。
可宗伏城不怕,他不仅不怕,还要对这本来已死之人百般呵护。
“你是谁?”那人生硬地问了一句,表情不像是在说谎。
宗伏城一愣,随后张嘴就来:“我是你相公,我们成婚三年了。你喜欢叫我‘伏城’,我的世子。”
“世子?”那人喃喃,但很快接受了这个新名字,他看上去很疲乏,头一沾枕头上下眼皮就要打架,但还是不忘补刀,“我跟你三年?大概是眼睛瞎了。”
虽然被骂,但能被骂也是一种幸福。
人睡了,宗伏城却不敢离开半步,生怕睡着睡着又没了,非要守在床头,一根线悬在世子腕上时刻感受他的脉搏。
“续命看起来是成了,不过他应该是记不得以前的事了。”大夫说。
“不记得以前,那最好不过。”宗伏城黯淡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
“为他,值得吗?”大夫冲床上的人努努嘴,“为他,你跟教主置气。”
虽然魔教做的都是些违法乱纪的勾当,但组织严密程度不输正规机构。
魔教虽然荒唐,但少主要跟一个男子结亲这件事还是一枚深水□□。
但魔教呢有一点好处,就是谁的拳头硬,谁做什么都对。
宗伏城设擂台,打得那些反对他的家伙轻的掉一颗牙,重的掉光牙。
如此这番,再也没有人反对这门亲事了。
第一次见到面前这矜贵世子的时候,是在他五岁的时候。
一件破布烂衫,一只缺口瓷碗,他这打扮游荡了几年,日常以碰瓷为生。
又看到一辆马车过来,小小乞丐宗伏城急忙往亲切的车轱辘下面钻,果不其然,马车停了下来。
虽然宗伏城凭借多年碰瓷经验毫发无伤,但他依然抱着胳膊躺在地上嗷嗷叫。
轿帘被仆人挑起来,一个通身气派的男孩从车内跳下来。
宗伏城见着他,便愣住了,只知道仆人称他为“世子”。
世子也不嫌弃他一身污垢,亲自半蹲下身扶他起来,还嘱咐下人给他一笔钱。
宗伏城愣着,看到被捧到自己面前的银子,心里突然生起了一阵难堪。
男孩跳上马车,转头对他说了一句话:“你演的太差,真叫人失望。”
做乞丐也要被人批评,反正那眼神是深深刺痛了宗伏城。
从前也有人劝宗伏城:“做什么不好,有手有脚要去乞讨?”
宗伏城一向不放在心上,偏偏这男孩不过两句话就叫他无地自容。
他一想到男孩睥睨的眼神便觉屈辱,也许是因为同龄的关系,所以那话他才记了这么久。
后来,宗伏城回家,向他爹承认错误,摇身一变成为魔教少主。
但宗伏城很清楚犯错的不是他,而是这个被他叫爹逼死他娘的家伙,但为了能跟那小少爷平起平坐,这头他还是低得下去。
有时候出来跑任务,宗伏城会在中山王府附近转悠,一来二去,定期去看望世子成了他的爱好,几天不见就心痒痒的厉害。
某天他发现世子去酒楼请了两个唱的,却要把门关的严严实实。
心生好奇便凑到门缝去看,那骄矜世子端正衣衫坐着,而他面前那两个男孩解了衣服在狎戏。
满室春色,听得屋外的宗伏城面色都要发红。
可世子面色冷冷的,仿佛在他面前的一切根本不能感染他半分,他只是一杯又一杯喝着酒,他本不能喝酒,也不会喝酒,多半呛到自己,却就是不肯停,那发红的眼眶不知道是咳出来的还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
世子这样的爱好,自然不敢叫人知道,出门没有带随从,便叫宗伏城捡了便宜。
宗伏城推门进去,扶起了那烂醉如泥的家伙,笑话他:“想不到堂堂世子有这样龌龊爱好。”
世子醉醺醺地说道:“我只是想学。”
宗伏城闻所未闻这样的怪事:“学这个?”正经的世家子弟,有哪个要学这个!
“万一他想要,所以要学。”
一句话,让他心里起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