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叶陵,交个朋友。”那个人说完这一句话就离开了。“叶陵?”江成的眼角流下来一颗泪。
“叶陵?”
又有个人撞了江成,江成反手抓住那个人的手臂,大吼着问:“你是谁?”
“叶陵,我叫叶陵。”那个人说。他的面孔,无论江成怎么努力地去看他,都无法看清眼前这个人的相貌。
江成松开他的手臂,向着另一个人跑去,抓住他的手臂,哭着问:“你是谁?”
“叶陵。”
江成向着下一个人跑去。
“你是谁?”
“叶陵。”
……
江成摇摇晃晃地走到了街道中央,他的身体晃动了两下,突然跪下,用双手捧了一捧雨水盖在脸上,他低声抽泣,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连自己存在的意义都不知道。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看见了一家木匠店。
里面的老头坐在摇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扇子,眼睛紧闭。
江成看到了那个放在展台上的木坠。
上面刻着两个字“江成”。
“谁?谁!”那个老头突然睁开眼睛,冲着江成咆哮。江成没有在乎,他的眼眶红得吓人,他捧着那根木坠,问那个老头:“这……这是什么?”
老头被他的样子给吓到了,吹了一口胡子。说:“四十年前的一个小年轻来订做的给他爱人的东西。”然后老头又斜看了他一眼,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成微张着嘴巴,准备说话。
门口突然传来了脚步声,那个脚步声十分急促,踩在地上的水中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
“老板,我是来拿我的东西的。”那个声音迫切而兴奋地说。
没有等那个老头说话,江成就颤抖着声音问:“什么东西?干什么的?”
“一个木坠,可能是很久之前我喊你刻上了两个字。是送给我爱人的。”那个声音里带着粗气,见江成没有反应,那个声音也带上了些许疑惑:“老板?”脚步声向着江成靠近。
“老板?”那个声音轻声询问。
“你……你叫什么名字?”江成的声音颤抖,仿佛在他的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就快要破体而出一样。
“叶陵……”那个声音突然变得激动而不可自己,“江……江成?”
对,我想起来了,我是江成,真正的江成,我爱上了一个少年,他叫做叶陵,他小时候会傻傻地笑,长大后不太会表达,那个讲的冷笑话只有自己才会欣赏的少年,那个会温柔叫他“橙子”的少年。
江成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但是他的声音却平静下来:“你是谁?我怎么知道你是叶陵?”
“你在初中的门口甩开我的手的时候,我想对你说‘江成我喜欢你’,你在后面跟踪我的时候,我想对你说‘我觉得你害羞的样子很可爱’,你在吻我的时候,我想说‘江成,这个吻我等了太久了’。”那个人的手在江成的面前抱成了一个圈。然后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热气:“你就是我,撕裂黑暗的一束光芒啊!”
江成反手抓住他的手,那么使劲,那么用力,就像是一生一世都不会放开。
“你也走出来,我还想着拿着这个东西去唤醒你呢。”叶陵抓住江成的手,从他的手中拿起来了那一根吊坠,把它温柔地戴在江成的脖子上。江成微微笑着,对着他的手臂吹气,搞得叶陵直痒痒。
“你是怎么走出来的?”
“我在破晓之时,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江成,有一句话我想对你说。”
“不行。”
“为什么?”
江成转过来搂住叶陵的脖子,轻声说:“可以做出来的事,为什么要说?”
叶陵轻轻笑着说:“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个样子?”
江成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又舔了舔嘴唇,说:“我只是觉得吧,我江成这一辈子恐怕就栽在你叶陵的手上了。”
叶陵开始吻江成,叶陵的唇薄而凉,里面却有着一种别样的炽热。
周围的景物土崩瓦解,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沙土随风而去。
江成拉着叶陵的手,叶陵拉着江成的手。并肩站在一起,看着眼前灰蒙蒙的世界。他们的上面是一个小小的雨棚,旁边有着站台,冷风晃晃悠悠地穿过,洒下来一阵寒意。
一辆公交汽车慢慢地开了过来。
江成把头靠在叶陵的肩膀上。
叶陵说:“走吧,我们的最后一场游戏了了。”
……
“三局两胜!开始!”江成把手向下一劈。
叶陵和周云扭打在一块,这两个人打得很痛快,也没有朝着对方的要害打,你一拳我一拳,周云宣泄着自己心中没有宣泄出来的那些情绪,然后亲自给叶陵道了歉。
……
在大教堂内,冰冷的光线通过高大的落地窗射进来,射到了萧雅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