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扬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接着蹙眉看向坐在面前的江崇或,觉得有点眼晕。
江崇或翘着二郎腿,文件夹搭在腿上,手里拿着笔在合同上勾画着什么,样子从容不迫。
跟黄允相比,江崇或更沉稳一些。
黄允就是一个华丽丽的发光体,举手投足间都是强大的气场,以及侵略感极强的帅气。
江崇或要更深沉一些,就像是一名正在批改作业,随时有可能发脾气的中学老师。并不如何张扬,却Jing致耐看。
“你们的工作室这些年里,都是你们俩在担大梁吗?”郑扬再次开口问道。
他从未觉得跟一个人谈话,会这么艰难,聊了好半天,都聊不到正题。
他的正题不是工作,而是打听包言诺的消息。结果江崇或似乎不喜欢谈论关于包言诺的事情,每次都会避开,还说的很客气。
“公司里还有很多其他的部门,人事部门的小刘……”
“行了行了。”郑扬摆了摆手,知道江崇或又要打太极了,只能无语望天。
他下午刚跟黄允打包票,这事交给他就行了,保证没问题。
把江崇叫来他的办公室,聊了20分钟,郑扬就发现江崇或这个人有多棘手了。
长得还不错,性格似乎也挺稳重的,但就是不太招人喜欢,至少郑扬不喜欢应付江崇或这种类型。
“也晚上八点多了,我们出去聊吧?”郑扬提议。
“嗯,可以啊。”江崇或还真的会陪客户一起吃饭应酬,这种事情十分常见,并不会拒绝。
郑扬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走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发型,这才拿着车钥匙离开,并且告诉自己的秘书可以下班了。
“开我的车去?”郑扬晃了晃钥匙。
“告诉我地方吧,不然不太方便。”江崇或不想搭乘郑扬的车,不然他回去的时候会很麻烦。
“行,米琪酒吧。”
江崇或看了郑扬一眼,沉默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那里。”
郑扬终于扳回一局似的,笑眯眯地首先走了。
江崇或觉得搭车麻烦,他就故意邀请江崇或去酒吧,喝了酒,江崇或还是得麻烦一次。
郑扬说不上是个什么性格,他就喜欢看到自己关注的那几个人不痛快。
今天他比较关注的人里,多了一个江崇或。
两个人分别去开车,前后脚到达地方,郑扬跟江崇或结伴走了进去。
酒吧这种场所,就有很多人当成猎,艳场所,比如陈戈。
郑扬带江崇或来,完全就是想换个气氛,让江崇或能够卸下防备,好好跟江崇或聊一聊。
坐下之后,郑扬点了自己常喝的酒,江崇或也报了名字。
“喝这么烈的酒?”郑扬对江崇或扬了扬眉,问。
“对,这些年里都喜欢喝这个。”
等服务生走了,郑扬才问:“是因为单恋不得志吗?”
“这回不跟我拐弯抹角的了?”
“公司里嘛,就得聊工作,出来了,我们就聊点别的。”
郑扬说着,打开了领口的一粒纽扣,让自己放松一些。
江崇或盯着他的动作,突然笑了。
“怎么?”郑扬奇怪地问。
“突然想起了包言诺。”
“看到我,想到他?”
“不是,我在高中的时候,为了体现自己的桀骜不驯,就会把校服衬衫的扣子解开几颗。后来包言诺看到我,怕我冷,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帮我都系上了,从那以后,我的扣子都是规规矩矩的。”
郑扬也觉得有意思,跟着嘿嘿乐了一会,嫌弃酒吧里音乐声有点大,换了个位置,坐在了江崇或身边。
“你看,你也希望包言诺幸福吧?”郑扬准备直截了当地问,不打算在跟江崇或打太极了。
“你怎么能知道我希望他幸福?我希望他不幸福,然后就能发现我的好了。”
“据我所知,他高中不幸福,你看他跟你在一块了吗?”
江崇或没回答,拿过服务生送来的酒,抿了一口。
郑扬意识到江崇或生气了,却没有放弃,而是步步紧逼:“我们都是为了包言诺好,黄允非常希望,能够知道包言诺的病情,如果可以,我们很想治疗好他。”
“他没病。”
“他不是有抑郁症吗?”
江崇或调整了一个姿势,开始跟郑扬聊起了关于包言诺的事情:“他只是内向,外加有点社恐,这不是病,社会上有很多这样的人,只是性格而已。是黄允那个傻逼做的事情刺激到了他,外加他那个渣爹让他觉得恐惧,还有高考带来的压力,他才会那样。在那之后,包言诺也总觉得自己有病,才会越来越严重。”
听到江崇或骂黄允,郑扬不但没生气,反而“扑哧”一声笑了。
“高中的时候,这个傻逼是什么样的?”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