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煊之一夜都不曾睡好,若是他有女朋友,一定不会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入睡。
前提是
有女朋友。
睁了睁眼睛,只觉对方呼出的气息萦绕在自己的脖颈间。
“”
动了动身子,才发觉萧子怿的手摸进了他的衣裳内,那手掌覆在他的胸上,如今的睡姿便是萧子怿将他当人形玩偶那般抱着。他从前未与他人同床共枕过,如今莫说别扭了,他整个就从内而外地不舒坦。
何煊之又动了动身子,细细瞧了瞧对方,发现他没有反应,仍是睡得沉。便伸手将那覆在他胸上的手掌拿开放入被中,自己便起身将外裳拿起往身上套着。
此时,正好房门外头传来伺童陵叶的声音:“大人,如今已是辰时了,您可是起身了?”
“已经起了。”何煊之道,说罢,便继续将这繁琐的长裳慢慢整弄着。
这古人的衣服,怎么穿啊。
他蹙眉,带着几分不悦,不仅因为昨日一夜未睡好,也因为此时脖子有些不太舒坦,此时,却有人抢去了他的衣裳。
“那陵叶便进来伺候大人了罢。”
“进来罢。”
这话,是抢去了他衣裳的萧子怿所说。
何煊之尚未开口,便听到了后方萧子怿的声音,原来他,早就醒了过来,何煊之便只是站在原地,萧子怿就已经在后方为他穿起了衣裳。
只闻萧子怿在他耳旁轻声道:“莫不是被伺候惯了,连衣裳都不会自己穿了?”
何煊之没有说话,任对方调侃,此时陵叶推门而入,正好瞧见了这个场景,眼睛看了看何煊之,又望见了后方的萧子怿,二人这般的情形让陵叶眼中被几分惊讶所替代,随后便跪在了地上,低着头颤巍道:“大人,可是可是还需陵叶为您更衣?”
何煊之心中开始产生怀疑。
陵叶在惊讶什么?
他总感觉,萧子怿话中有话。?
却闻萧子怿道:“他不必了,替我更衣罢。”
“是。”陵叶回答道。
说完,便恭敬地替萧子怿穿着衣裳。
跟随陵叶身后的一名伺童也正准备为何煊之敷粉。
“慢,今日我与何大人有要事出门一趟,较为焦急,今日就无须装扮了。”萧子怿稍稍转过脑袋,侧对着那伺童道。
“是。”那伺童欠身答完,便稍稍退到一旁。
何煊之在心中疑虑,萧子怿在这里就好像他才是这何府的主人,他搜寻了所有脑海中的信息,都不记得历史上是否有存在过这个人。
萧子怿。
萧子怿。
何煊之在心中不停地默念着这个名字,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或许是历史上并未记载此人的名字,又或者,自己根本就不太了解这段混乱的历史。
两人早饭过后,便走出了何府门口,却瞧见萧子怿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马车。
二人才坐上马车不久,何煊之便一路不知该如何出口。
这是要去做什么
什么要事
又为什么焦急。
他又应该怎么开口。
开口以后会不会就暴露了些什么。
“何煊之。”
萧子怿打破了两人的沉默,何煊之顺势抬头目视着他。
不知道什么缘由,他非常不喜欢萧子怿叫他的名字,让他感觉听起来十分扎耳。
“有一事,我忘记同你说了。”
何煊之疑惑:“什么事?”
便瞧见萧子怿仅是儒雅地整理了一下宽袖,道:“何夫人身子一直抱恙,近几日又听府中仆人说她身子越发虚弱,我瞧着这何府并非最好的调养之地,昨日,便没同你说就擅自主张派人将夫人接往他处养病了。”
何煊之心底里产生一丝不妙的情感,直觉告诉自己,萧子怿话中有话,而且自己心中也疑惑,他这几日都没有去看过这具身子主人的母亲,没想到,那位女子,在昨天就已经被接走了,为什么女人没有和他告别,他们不是母子吗?疑惑又一次涌上心头,何煊之不敢妄自猜测,轻蹙眉头陷入深思。
萧子怿看着何煊之面无波澜,也没有说话,又继续道:“你不会怪我吧。”
何煊之听得出来,这句话不是疑问句,不是试探性的语气,而是肯定句,何煊之露出微笑:“怎会,你一向做事稳妥。”
萧子怿闻言,露出淡笑,道:“知道就好。”
这语气,听起来怎么那么让人不舒服,这种狂妄自大的语气
何煊之原本大概清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和萧子怿的大概情况,可如今,又让他陷入了疑惑,若他们之间真是有断袖关系,这萧子怿又怎么待他这般无礼,且毫无感情,难道是炮友?以及那位何夫人,似乎也对萧子怿言听计从。
沉思了一会儿,好似突然明白过来了一般,何煊之的心慌了一下,转而,对萧子怿这个人越发的警惕。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