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道一千世都还不清吗?”
石中火愤怒的念叨,念了没几句,它惊疑的叫了一声,竟然真不是毒药?
与此同时,释沣的静心调息似乎也起效了,周围骤然一片昏暗,幻象不断变化,定格在赤风沙漠边缘。
月夜,裹着释沣外衣的陈禾正躺在沙丘边熟睡。
长眉道人拈着胡须,望着释沣一个劲的叹气:“黑渊谷里那么多人,早知如此,我们这些老家伙跑出来一趟,说什么也不让你来趟这次浑水!要不是火从云州烧到摩天崖,我们也…哎!只想着你有木中火,不惧这个魔头,谁知道——”
释沣皱眉,气息一凛。
“好好,不是魔头!”长眉老道赶紧改口,他拍着脑门哀声说,“你真的要…传他北玄派功法,继你师门传承?”
“难道要看他身亡后投畜生道?”释沣说完,就是一口鲜血溢出。
幻境里如此,真正的释沣也受到影响,胸口气血翻涌。
“释沣你,你怎么说话了!”长眉老道一蹦老高,失声惊叫,“我的三清道祖喂,你给我稳着点,我们这群老家伙还没死呢!你休想插队去地府!”
“我多年潜修,只望吾徒身无因果早入轮回,复得平安喜乐。”释沣面容苍白,神色冷漠的回答,“但若我亲身去幽冥地府,与他们相伴,岂不更好,还修什么闭口禅?”
“释沣,你给老道想清楚了!”长眉道人顿足苦劝,“我知你在二十多年前来到黑渊谷时,就有死志。我等修道人看轻生死,不愿坐视无辜稚子丧命。但在我等眼中,他是无辜,天道却不肯放过他啊!”
幻象中的释沣走过去,撩开陈禾头发给长眉道人看面相。
“这…这是?”长眉老道被惊住了。
“这孩子身无修为,被石中火寄身日久,撑不了几日。心智不全,根本无法修行,想要救他只有一个办法。”释沣淡淡的说,“他不该死,我不想活,岂不正好。”
长眉老道焦躁的转圈:“话不是这么说的,你见此子,忆起往昔,换了另一人,你不会动这种心思…也是赶巧!该死的,怎么会这么赶巧!!”
幻象中的释沣拭去唇边血迹,闭目运气。
长眉老道急得赶紧扑过来:“释沣你停手,换老道来!”
“长眉道友,你出身洛河派,名门正宗心法,如何与他相融?”
“你不是也——啊!”
释沣眉眼不动,静静的说,“北玄俱灭,释沣无牵无挂。此子若要修行,只能入魔道了,吾派功法,被我练得如同魔功。我真元内含木中火,也能克制融合石中火…”
一语未毕,白焰大盛,藏匿在陈禾身上的石中火失声惨叫。
先是痛骂尖叫,然后拼命叫陈禾帮他,奈何陈禾早已被释沣施展法术,睡得一无所知。石中火越来越恨,恨修真者,恨陈家,更恨这个傻子主人了。
它不但被抹去神智,还被木中火与真元彻底融合,世间再无它存在。
“好痛,饶了我,啊——”最后终于哭求的石中火声音越来越小,释沣将本命真元都缓缓化开灌入陈禾体内。
这种堪比灌顶的宗派传承,付出的是施术者的生命,得到的是一切学识真元。
意识昏沉的最后,释沣在即将苏醒的陈禾意念里永久的留下一句话:“天道欲汝死,命数让汝一生不幸,你就更要活着!断绝七情,无心无爱,不要在乎任何人,不要相信任何人,看天道能奈你何。”
第17章 寻机缘
“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姚公子扶着膝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那身原本裁剪Jing巧质地上乘的锦衣罗袍沾满了污渍,有泥浆干涸后的斑点,褶皱里都是灰尘。一只硕大的青色蝎子趴在他袍上,翘着蝎尾,寻常人只看它一眼大概就要晕过去了,姚公子除了脸色苍白,还算硬气的撑住了。
——前世他在一个小修真门派里做外管事,有时也负责照料拜访山门的修真者灵宠,别说拳头大的毒蝎,磨盘大的蜘蛛都见过。这些灵宠的毒yeJing贵着呢,魔修根本舍不得让它们去咬去蛰人。
毒蝎婆婆眯着眼睛,她在绑走姚公子前跟踪了多时,在火柱冲天而起的时候,毒蝎婆婆更亲耳听见姚公子惊恐喊叫随从快走,嚷嚷着整个云州城都要被烧掉。
城东走水,住在西城客栈的人却急着逃走。
修真者知道石中火的可怕不足为奇,一个凡人竟然听说过,岂不怪哉?
“师父,他肯定是在欺骗我们,赤风沙漠何等危险,即使是我辈中人,修为差一点也甭想平安出来。”一个彩衣银饰的女子不屑看姚公子。
后者悄悄握起拳头,闷不吭声。
毒蝎婆婆当然不是修真界鼎鼎大名的人物,但她的徒弟白蜈仙子却在追踪焚毁云州的魔头时,在荒石滩里巧获机缘,成为上古魔宗传人,百年修至元婴期。
既知这事,姚公子当然不敢得罪。
“我是陈府世交,他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