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
“臣妾参见皇上。”眨眼间凌妃已至眼前,微一蹲身,便是旁人无法比拟的旖旎风情。
皇上正在兴头之上,骤然被他打扰,便些微有些不快,淡淡道:“爱妃耳目倒灵,便知朕在这里。”
凌妃心中一跳,偷眼瞧皇上时,只见那俊颜上平静深沉,竟是半分喜怒也瞧不出,只得陪笑道:“臣妾眼里心里只有皇上,对皇上自然万分留心。”
“既然如此,爱妃倒有心了,起来吧。”皇上淡淡一句,凌妃这方敢起身,逐浪凌波般踏前一步陪笑道:“臣妾本不敢打扰皇上,只是今日是臣妾贱降之日,臣妾对皇上想念得紧……”口内说着,便是一双眼火烫地望着皇上。
皇上听了是他生辰,面色便柔和了些,提高声音道:“刘准,将柴窑的那对天青玉壶春瓶送了天府宫去。”凌妃听了,知是绝世的宝物,不由得满脸的喜色浮上来,方要谢恩,却听皇上又道:“捡十匹越州进贡的缭绫,十件昨日新做出来的点翠首饰,都选最好的,一并送过去。”
凌妃听了赏赐如此之重,竟似高过了颜贵妃往年的规格,不觉眼神里便多了得意,满面娇丽明媚的笑容绽开,软语道:“谢皇上恩典。” 说毕,便是身姿曼妙地翩翩一拜。起身时,却见无殇已从树上飘身而落,便有意无意向皇上靠近了一步,挽住皇上笑道:“皇上,臣妾宫里还准备了一场歌舞小宴,不知皇上可赏臣妾些脸面?”
皇上早察觉了他的动作,眼里便微微蕴了一丝冷凝,方欲开口,却见无殇已上前柔声道:“皇上,凌妃大人,妾身先告退了。”
皇上见他如此,便不动声色,只微微点头,揽住凌妃的纤腰摩挲着笑道:“爱妃的歌舞冠绝天下,朕岂能错过?”说毕,便提高声音道:“摆驾天府宫!”
凌妃听了这句,更是满脸的傲意得色涌了上来,因皇上已放了手,便不敢再挽着皇上,只落后半步小心服侍着皇上去了。
比及入了天府宫,但见宫内装饰得如梦似幻,流光溢彩,又有众多男女舞姬并司乐久候了,见皇上来了,顿时便是丝竹鼓乐齐鸣,一队队舞姬水袖翻飞,舞了起来。
凌妃服侍皇上主位上坐了,也不归坐,只在皇上身边跪了,仪态万方地斟了杯酒,便将那镶银鹦鹉杯双手捧到皇上嘴边。皇上就着他手着一饮而尽,便道:“这便是爱妃的歌舞?”
凌妃知这些歌舞不入皇上的眼,忙挥手停了,道:“传剑舞。”
一时早见一队俊秀的男倌手持木剑顺次而入,拜过了皇上,便抱剑当胸,飞旋般舞了起来。原来这凌妃见皇上日日看无殇练剑,便挖空心思夺宠争恩,亲自编了这套剑舞,又亲自传授技艺教了这群伶倌。
只见乐声响处,鼓声铮铮,那群男倌越发舞得迅疾,木剑挥出,带起一片tun波。皇上见了舞剑,便不由得想起无殇来,只觉眼前男倌们气度、灵动、意境无不与无殇差之千里,仿佛刚把玩了最上乘的珠玉,手里陡然被塞进了一把土石般索然无味,不知不觉便走了神。
凌妃在旁瞧着,只见皇上目不转睛盯着那些男倌,眼中似带着几分情思,便自以为得计,眼神微瞥,向一旁宫女使了个眼色。
那宫女早有准备,忙双手碰上一个小小锦盒来。凌妃开了锦盒,却见里面正是前些日子蓝斯国进贡的那只翡翠约指,此时已再被Jing心雕琢了一遍,小小的平面上,竟雕了细密的九龙纹,周围以黄金镶嵌,又多了些皇家风范。凌妃轻抚着那约指,自己也似乎在欣赏一般,言笑晏晏道:“皇上恩宠臣妾,臣妾无以为报。这约指虽是皇上赏的,但臣妾已请匠人重新细细雕琢过了,也算是臣妾对皇上的一番心意。”说毕,便去摘皇上食指上的碧玺约指。
皇上正出神时,只觉食指上约指被人一动,一惊之下本能地狠狠一甩手。只听“哎哟”一声,本就跪着的凌妃扑地倒了。
皇上定睛看时,只见自己手上约指已被动了一丝,略微露出约指下常年不见阳光的一丝白皙来,登时冷了眉目,瞧着凌妃冷笑道:“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了?连朕的衣饰也敢动!”
原来这宫内素有不准动皇上衣饰的规矩,但因皇上向来不戴首饰佩饰,唯有这一个碧玺约指常年随身,因此渐渐地嫔妃们便忘了,只道皇上讨厌旁人碰他身子,因此不准动他衣衫便是。
此时见皇上震怒,凌妃却才想起除了衣裳,饰物也是不准动的,不由得吓白了脸,浑身乱抖着跪趴在地上道:“皇上恕罪!臣妾……臣妾一时忘情……”
犹未说完,只见皇上已立起身子,提高声音冷声道:“来人,把凌妃拖到辱刑司去!”
话音未落,早有左右太监上前,不由分说拖起凌妃,一路押入辱刑司去了。
原来这刑罚司分为四司,第一司罚刑司,自然便是嫔妃挨打受刑之处,最是可怕;第二司便是这辱刑司,进了这里的嫔妃,不为挨打,只为受辱,期内各种奇方秘法,便是面皮最厚的yIn人,进来也觉羞耻欲死。
此时辱刑司门口却是几个大太监把住,小心伺候着皇上入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