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没想就抱着光佑穿越马路,小娃手上的饼乾因为这个震动又掉在地上。
「嗯!咿!」小光佑愤恨的望着地上肮脏的饼乾,但是无论小手怎麽伸还是构不到。
雷旭文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但是马上就被朝他奔驰而来的轿车尖锐喇叭声给掩盖。
不可能,那个人不可能在这里,因为世界上没有奇迹。
手机里存着光佑的照片,虽然一张也看不到,但是让Tilly叙述光佑的长相给他听是现在的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幸福。
他听到车轮碾碎手机的声音,他的心也在同时被碾碎。
算了……反正……他像被鬼魅吸引一样朝不断鸣响的路中央走去,双眼定定的望着某一点。
突然,一个人冲进他怀里,他跟那人滚到了路旁,他听到婴儿的声音。
天上的烟花持续绽放,马路中央的车chao被交通队引导往前,游行的队伍浩浩荡荡从路的尽头走了过来,两旁的人民振臂欢呼,像在欢迎凯旋的英雄。
凌时生趴在雷旭文身上,紧紧的搂着他,很紧很紧,光佑被夹在中间,他皱着小眉头又唧了一声。
小肚肚饿扁了。
雷旭文能感觉到有一只手罩在他的後脑上,所以在翻滚的时候头没有受到丝毫的损伤。
全世界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对他,看待他比看待自己还重要。
「时生……」他的声音很轻,怕又是无数个梦里的一个。
小娃儿垂着小脑袋趴在雷旭文胸口,小手啪啪啪拍着他的胸膛。
「光佑在安慰你喔,雷。」凌时生眼眶一刺,热泪滚了出来,他从那人身上起来,却把小娃儿塞进他怀里,「你可以摸摸他,他已经长的很大了。」
雷旭文颤抖的轻轻抚摸小光佑的脸,小娃儿的口水沾了他满手。
雷旭文突然笑了,眼泪虽然还是狼狈的垂在面颊上,但是他露出此生最满足的笑容,紧紧抱着他的儿子,唇颤抖的印在小娃的额头上。
「嗯—吚。」小光佑伸出小手抓他的嘴唇,然後趴在他胸口吸吮拇指,似乎找到了世上最安稳的地方。
「这一年,你离开台湾,是为了去治眼睛?」凌时生开口,眼睛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内心有一股sao动不断翻腾着。
雷旭文一手轻拍着光佑的背,闻声把脸对着声音传出来的地方,点头。
无极尊跟Tilly已经跑了过来,光佑一见无极猛地从雷旭文胸口弹起来,伸出小手朝男人唤道:「极—极—」
雷旭文只好把小娃儿交出去,内心真是说不出的不爽。
「原来如此,你瞎了。」凌时生突然哼了声,在大夥震惊的注视下冷静的开口,「这次我来这里找你,只为了一个理由,我要光佑的抚养权,可以吗?」
雷旭文已经无数次预想过这一天的到来,所以他没有让自己崩溃:「当然,孩子是你生的啊。」
凌时生望着他几秒,又哼了一声,双手抱胸:「光用口头说是不行的,我要你立契约,将来不论发生甚麽事,光佑都是我的儿子,你没有权利抢走他。」
雷旭文想到家里衣柜抽屉里那管水银,脸上突然有了笑容:「我不会涉入你的生活,今天分别後,你再也不会见到我,所以也不用担心未来我会抢走你的儿子。」
无极尊抱着光佑站在一旁,他看到凌的侧脸虽然绷的很紧,但那人垂在身侧的手却在微微发抖,而黑夜肯定看不见的。
「你可是雷旭文啊,如果将来又出动雷氏企业的力量想夺走光佑怎麽办?我还是要你立契约。」凌时生说完望向Tilly,「我们就去雷的房子立约吧,那里应该有纸笔吧?」
Tilly抹了抹眼角,专业的秘书训练让她能够很好的控制情绪,但是她很害怕,她怕雷旭文会做甚麽傻事。
她用车子把一行人载到雷景文在市区的房子,雷旭文住在二楼,一开门,墙上都是放大的照片,照片的主角只有两个人,时生跟光佑。
雷旭文拄着拐杖轻车熟路的把大家领到客厅,态度平淡的开口:「这些照片……今天过後我会处理掉,你不用担心。」然後他拉开抽屉,摸出纸笔递给时生。
凌时生提笔思索了一下,刷刷刷在纸上书写起来,Tilly站在雷旭文身後,头也不敢抬,只是无声落着泪。
「最後,我可以再抱他一下吗?」雷旭文突然开口,从无极尊那里接过孩子时,他的脸似乎有一瞬间被点亮了,但是那个表情稍纵即逝,他紧紧搂着他,小娃儿安静的贴着他的脸颊,似乎也意识到这可能是最後一次见这个男人,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鼻子,然後又把小手放进嘴里吸吮。
「好了,Tilly,把纸上的字念给他听。」凌时生在此时完成了契约书,交给女人。
Tilly吸了吸鼻子,声音微颤的开口:「我,雷旭文,无条件放弃雷光佑的抚养权,将他交与凌时生先生,特此为证。立约人:雷旭文、凌时生。」
「签名吧,我已经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