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亲戚,那你们便叙旧吧,我还有公务,都自便吧。”萧凌孤冲张佳琪点了点头,淡然地起身离开,把地方留给了许久不见的三人。
“你说说你,来京赶考怎麽也不找我们?我给村长写信,告诉过他我们住哪儿,是不是知道自己要当状元,不认人了?”
“哪儿的话,”张佳琪满是风度的一笑:“我是怕见了你们,就无心考试了,特别是大宝,”他转过头去笑盈盈地看著张大宝:“那麽久没见,如果见著了,我如何也要好好地同他叙旧一番,这样一来,还哪里寻得到时间备考不是?”
“你从小就鬼灵Jing,会说话。嘿嘿,阿牛姨父说不过你,快和我说说,张家村现在怎麽样了?你爹娘身体还硬朗吧?”
张大宝坐在一边听他们滔滔不绝地说著村里的事情,自己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望著这个所谓的新科状元,心里又苦又涩,奇奇怪怪的感觉十分难受。
就是这个人,当年天天一有机会把自己欺负哭,没有机会制造机会也要把自己欺负哭;也是这个人,在他那无忧无虑的童年里占据著举足轻重的位置,似乎除了爹爹和先生,最重要的就是他了;还是这个人,在自己当年要离开张家村以前信誓旦旦地保证过两年就去京城看他,他每日每夜地数日子,在两年到期的时候,虽然很别扭,但还是写过信给他,问他到底什麽时候来,那信却石沈大海,彼此再无音讯。
如今他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新科状元,还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打著叙旧的名义出现在他的面前?像什麽事情都没发生过那样?他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又知不知道什麽叫君子重诺?这个小人!赤裸裸的小人!就算当上了状元也改变不了他爱欺负人又说话不算话的小人本质!
“大宝怎麽不说话?是不是看到你表哥人都傻了?”已经长成玉树临风青年的张佳琪和张阿牛交流完,明亮的眸子含笑望著他,薄唇轻启,问道。
“对啊,你这孩子平日里不是个小话唠麽?怎麽见你表哥一句话都说不出了?我记得几年前还问我有没有表哥的消息呢……”
“我没有!”张大宝突然恶声恶气地朝他爹吼了一句。
“嗯?”
“我是说……”张大宝低下头不想看张佳琪那张讨人厌的俊帅脸蛋:“我没有问你他的消息,我都把他忘了。”
“哈哈,你这孩子怎麽和小时候一样,一碰到你表哥就吵架,是不是都记不起来小时候抱著枕头找他睡觉的事情了?”
张大宝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讨厌他爹的口无遮拦,什麽抱著枕头去找他睡觉,那还不是为了给他和先生制造二人世界,如今说出这种话来,弄得他和张佳琪关系多好似的,才没有这回事。
“姨父你就别羞大宝了,你瞧他脸都红了。”
“好好,我让你们自己聊,那麽些年没见肯定有数不完的话,佳琪今天住这儿麽?也和大宝睡,让你们像小时候一样。”
张佳琪笑著摇头:“多谢姨父的美意了,只是我刚登科,还有许多达官贵人家没有拜会,今天恐怕是没有时间,不过我改日有时间一定再来找大宝。”
“是哦,你是状元,接下来皇上就该给你指婚了吧?好好地拜会一下达官贵人,说不定未来的丈人就在这里面呢。”
“姨父说笑了,我和大宝单独聊聊?”
“自然自然,我先走一步。”
大大咧咧的张阿牛笑著离开了,只剩下木著脸一声不吭的张大宝,和淡定地挂著微笑的张佳琪,一眨不眨地盯著张大宝瞧,半晌,道:“再不说话我可要挠你痒痒了。”
就像小时候一样,他如果和张佳琪冷战,这家夥就会把他按在床角挠他痒痒,让他怎麽也没有办法对他再生气。可是现在还是小时候麽?他已经贵为新科状元,接下来就会被皇上许官指婚甚至做驸马。而自己呢?自己是个普普通通,连秀才都没考上的笨蛋。
这样的差距之下,他竟然要挠他痒痒?
“张佳琪,你正经些!”他抬起头,圆滚滚的眼睛猛瞪张佳琪。
“挠痒痒怎麽不正经了?我时间有限,你又不肯跟我讲话,我只能这样让你开口啦。好表弟,告诉我,你想表哥没?”青年一脸jian计得逞的狐狸笑脸,再看看这个终於肯把抬起来让他看正脸的小表弟,只见十年未见,他已经长开了,嗯,不但长开了,还长得很是清秀好看,圆滚滚小鹿一样的大眼睛,可爱的鼻子,眉毛像阿牛姨父,深深的很神气, 还有那个脸蛋,褪去了小时候的婴儿肥,如今瘦削清秀,很是顺他的眼。
“鬼才会想你!”张大宝白了他一眼,根本就不可能承认自己是真的想过他,特别是十年前,直到他爽了自己的约,再没在自己的世界里出现过,张大宝逼著自己把这个坏坏的大混蛋忘了,这才没有再想念他。
“哦,原来十年不见你就变成小鬼啦?来让表哥摸摸,这小鬼大宝的身子是凉的还是热的……”他伸开双臂作势要过来拥抱张大宝,张大宝想躲,不如他动作快,被他突然抱了个满怀,满足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