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不远处的祁老爷子。
老头子一辈子锦衣玉食,如今鼻青脸肿,身上又挂了血,沦落到这个下场,凄惨狼狈的无法形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这么多天,乍一见到,总算还活着。
上一次的见面这老头还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大摇大摆的把韩昭领进门,现在变成这副光景,也算是自作孽。总之看到他就一阵唏嘘,又觉得他可怜可悲。
骆丘白叹了口气,最终使劲挪到他身边,用膝盖帮他垫一下脑袋,避免他昏厥中呼吸不畅直接一命呜呼。
屋外时不时传来笑声,他却无比的清醒,看了一眼自己裹住的那条伤腿,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心里却忍不住想起祁沣。
那家伙这时候会不会急疯了?他应该很快就能找他们了,很快。
老爷子苏醒过来的时候,全身剧痛,咳嗽几声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骆丘白,这时骆丘白也回过了头,两个人四目相对。
祁老爷子的眼睛倏地睁得老大,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否则怎么会看到骆丘白出现在这里。
“你……”他嘶哑着嗓子刚要开口,却被骆丘白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骆丘白警惕的看着四周,压低声音说,“不要大声说话,被他们发现我们还有力气说话就糟了。”
祁老爷子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这次被韩昭算计,恐怕等不到被救出去就已经命丧黄泉,如今见到骆丘白,这个他跟祁沣争执了那么多年的男人,这个他一直不能接受,觉得他是祁家耻辱的男人,他的内心深处竟然有些许的热度。
一想到骆丘白上一次又救祁沣一次,他百感交集,却不愿意轻易低头,只是虚弱的闭上眼睛,“你有时间还是想想自己吧,我用不着你。”
“我知道你……咳咳……现在一定很得意,好不容易看到我这个下场,就盼着我这个绊脚石早点断气,以消你心头只恨。”
骆丘白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等他咳嗽完了才说,“说完了?你要真想把命交代在这里我也不拦着你,可麻烦你替祁沣想想,你活着折腾他,去了难道也要折腾他?我只知道他现在一定在心急如焚的找我们,我没心思跟你再纠缠以前的恩怨,只想快点从这里逃出去。”
骆丘白的话一阵见血,祁老爷子浮肿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和懊悔。
是啊,他现在还计较写这些做什么呢,韩昭分分钟就能要了他的命,他还有几天活路。
“没用的,外面都是人……”老爷子一边咳一边说,就算是个健康人也插翅难飞,更何况他现在还病成这样,“……咳咳,你想怎么样?”
骆丘白犹豫了一下,最后目光钉在了房门上,脑袋里想到什么,凑到了祁老爷子耳边。
如果有机会必须要逃出去,等到祁沣或者警察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最要命的是他不知道韩昭的最终目的到底是想要什么,要是祁沣再被卷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从祁老爷子断断续续的话里知道,门口这帮人每两个人倒班看守一天,剩下的人都在外面蹲守,今天恰好是两个兄弟,年纪也是里面最小的。
骆丘白的眼睛死死地看着那道很大的门缝,到了下半夜的时候,这帮混混都放松了警惕,一部分去睡觉,另一部分继续守夜,其中那个带头的人几分钟前大声嚷嚷了一句“这里他妈信号不好,还让不让给老婆打电话了”,接着带了两个小弟离开了,而剩下的人都知道屋里的两个人,一个老得快入土了,天天快咳成了肺痨鬼,另一个腿上还有伤,细皮嫩rou一看就没有威胁力,所以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听说有新的好片,拉帮结伙的带着几个猥琐笑声的人走远了,只剩下门口守夜的两兄弟。
这是一间废旧的仓库,墙脚堆了一些废家具,骆丘白盯着了那些东西,使劲挪到祁老爷子身边说,“韩昭留着我的命还有用,他绝对不会让我出事,所以一会儿我一倒下,你就怎么严重怎么喊。”
祁老爷子死死撑着身体,也知道如今只有这一条退路,骆丘白“砰”一声摔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响声。
“骆丘白!咳咳……咳!骆丘白!你说话,动一动,咳咳……来人啊来人!”
门口守夜的人往门缝里一看,骆丘白已经不省人事,全身抽搐,甚至还翻出了白眼,嘴里甚至都冒出了血迹……
两人大惊,骆丘白可是老板让仔细看好的,现在深更半夜突然犯了这么严重的病,心口一哆嗦,想到自己可能分不到那几千万,立刻毫不怀疑的跑了进来。
个子高点的哥哥第一个冲进来,低头去抓骆丘白,试探他的鼻息,电光火石间,骆丘白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束缚,一个跃起,一只手猛地勒住那人的脖子,接着摸起早就看准的一根废家具腿,上面有一根手指头长的生锈铁锭,毫不犹豫的对准那人的太阳xue,用力往里一刺,钉子已经陷进去了一个尖,接着冒出了血,那人疼得刚要尖叫,就被骆丘白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对面的弟弟大惊失色,刚要冲上来打,骆丘白又往里刺了一点,在那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