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好像是因为上次模拟考发下来的成绩太差,心里承受不了,割腕自杀了。”
“不会吧?上周模拟考?就是三大校区的联考?我看那题也不难啊,怎么还有人为这种小事自杀。”
“有的人就这样,心里承受能力差,有一点点不如意就要死要活的。像我等D班学渣早已接受现实,认清自己就是一条沙滩上的咸鱼,优哉悠哉。”
“……”
A班的雄虫,这个人是他的同学!
索亚焦急地注视着,只见两个医生抬着白色担架,旁边有一个亚雌在小心翼翼地抬着点滴瓶,遮盖不好的地方还露出了他的一条苍白的胳膊,伤口上已经做了紧急处理,上方紧紧扎着一条橡皮管。
那个人面容苍白,双目紧闭,厚厚刘海遮,看不到他的眼睛。
索亚看到他一时间只觉眼熟,却想不起他是谁了。
奥萝拉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低声道:“那不是余轻吗?”
索亚这才想起来,余轻,一个在班级角落里毫不隐忍注意的雄虫,他太过安静,安静到别人都忘记了他的存在。
怎么突然就割腕自杀了呢?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高考了,索亚刚才注意到余轻受伤的手腕是左腕,应该还可以继续高考的吧。
索亚看到地上滴滴答答尚未干涸的暗色血迹,自我安慰道。
耳边依然是对别人的叽叽喳喳,暗自揣测。
索亚突然感到无比厌烦,他很讨厌这些不着调的猜测,没有根据的胡言乱语。
你一言,我一语。黑的说成白的,反的说成正的,连假的也能说成真的。
就像是雄主家里养的那些下人一样,虽然明面上雄主立了规矩禁止闲言碎语,可是他们依然会关起小门来在里面那今天的主人家事磕牙,什么他又失宠了,床上本领不行拴不住雄虫,没有那个生过虫崽的浪,什么他马上就要被签和离书。
一桩桩一件件,说的有声有色,有血有rou。
见识过他们之前对他有多好,他就不愿意相信他们有多坏。
不管他是否接受现实,现实就这样子了。
索亚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忍耐多久。
他经过水房,去洗洗手。他的手心黏答答的。
关好水龙头,索亚甩甩水,却诧异地听到了李湘的声音。
一起生活近八年,索亚对李湘的声音可谓是熟悉入骨。
“呵,他现在有吃有穿,身上一件衣服就值你我一个月生活费,他生活有什么不好?说起来还得感谢我呢!”李湘恨恨道。
一个雄虫,声音尖利:“他可是凭自己本事扒住修家少爷大腿,”雄虫不知说了什么话,四五个雄虫大声笑道。
另一个雄虫嘲笑:“索亚怎么还要谢你?李湘,你是在吹牛吧?上次他那个什么亲戚不是一跺脚就把你吓哭了?”索亚听出来,这是隔壁班经常和李湘混在一起的雄虫。
“哼,我吹什么?要不是上学期他死活不肯把保送名额让给我,还眼睛瞎,放弃保送机会,结果那个保送竟然特么的落在另一个sb雌虫身上,我特么也不会看不惯他。这学期妈的累死累活写题就为了弥补那个错身而过的保送机会。”
索亚愕然,他们学校A班每年都会给高三生三个保送名额,当时他们班级推了两名,索亚就是其中之一。但索亚一门心思要往州外考,就主动放弃了这个机会。
但是,当时李湘却不依不饶,非要他把保送名额让给他。就连他叔父也跟着使用感情攻势,说“我们家里就这一个雄虫,你呢,也是个雌虫,将来要嫁人的,再说了你学习成绩好,不要这个也没事,而李湘的情况你也知道,他的成绩实在是有点悬啊。”
但是保送名额又不是他的所有物,怎么可能他想让给谁就让给谁?索亚当时将一切推倒班主任头上,说听从班任安排。最后,班主任结合情况将名额给了另一个学习好的雌虫。
不过确实从那段时间以后,李湘针对他的情况更频繁了。
“我雄父之前和薛家做生意搭上线了,你们也知道,薛家比不上戴家,但和修家少爷关系也挺好的。据说前两次戴家就是靠送了个雌侍,才得到修家最亲近的地位。这次薛家少爷观察到修少爷对索亚多看了两眼,我雄父就借着薛家作中间人,把他给送出去了。”李湘嘿嘿一笑。
有一个雄虫似乎对索亚略感同情:“那可是你表哥啊!”
“他算我哥?开什么玩笑,就是一个除了脸之外一无是处的矮子而已。上次还害我当众出丑。也是欠教训。”李湘哼一声。
另一个人插嘴道:“我听说修家少爷又带了一个新的雌侍过夜,你哥他呀,早就凉了。”
“我都说了,他不是我哥!”李湘重重道。
一众雄虫哄然大笑。
索亚背靠在冰冷墙砖上,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他向来都没有恶意揣测过他人,可是为何别人却要处处伤他?就连他视为最后的血脉亲人也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