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担子。
江韶矽灰头土脸跟在医生的身后,像只长了嘴的絮絮叨叨的尾巴一样,尽管医生已经说得十分清楚,他还是不断的寻求确定,那医生终于是厌烦了,恶声恶气的说道:“先生,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你的太太只是受了惊吓,肚里的孩子没有问题,你大可放心,不要再问了。”
瞧见医生如此脸孔,跟在一旁的江韶年很是不满,他把一只手撑在墙上,居高临下堵住了医生的去路:“你那样对他说话,是个什么态度。”
这医生不认识江韶年,瞅见这面容英气的高个儿说话如此不客气,也毫不示弱的反驳:“你们这样是耽误医院的正常工作,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先生,你有空来质问我,不如去洗洗你身上的血迹。”
旁人只当江韶年身上染了孕妇的血迹,丝毫不知他在来之前杀了一个人。江韶年的火爆脾气立刻被撩了起来,他刚想抬手去打,被江韶矽一把拽住:“求你别再惹事了,这里是医院。”
江韶年默默忍了下来,瞪了那医生一眼,退到了一边去。
江韶矽走进病房,阮陌婷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阮陌寻正陪着妹妹,瞧见他进来,阮陌寻不由的蹙起眉头:“五弟,我劝你暂时不要再回阮家了,我们家待你向来不薄,可是你哥哥三番五次跟我们家过不去,究竟为何,这其中的缘由跟你大有关系。爸爸病重,陌婷又成了这个样子…”
阮陌寻还未说完,忽然停住了嘴,因为他发现江韶矽的脸上流了两行清泪,他起身握住了江韶矽的手,以为自己把话说重了,想要补过一番,哪知对方搂住他的肩头,颤抖着身体,用一种极其压抑的腔调哭道:“保住了…保住了…”
阮家三少错愕的张着嘴,听到江韶矽断断续续的说:“我来时的路上…心里一直在打鼓…生怕这孩子就这样没了…”
阮陌寻的整颗心都软了下来,对于自己方才的言论懊恼不及,深感歉意的拍了拍江韶矽的背脊:“五弟…我…真是…三哥不该赶你…”
江韶矽是真的怕,如他所说,来时的路上心里如同敲了一面鼓,他在车上看着阮陌婷的两腿之间流出血来,座椅上染了一大片,他探手去摸,殷红的血ye沾了一手,他望着自己的手指开始发抖,以为自己应得的那份财产就这样随着鲜血流走了。
阮富山给他的不多,可到底算是一笔数目,放在大富大贵之家不算什么,放在寻常人家却是两生两世都吃喝不完,他还指望着这笔遗产过日子呢。
他哭成了花脸,肩膀抖动,看起来极为萧瑟不堪,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江韶年本是硬着一颗心跟来的,见到此情此景,不禁心疼起来,恨不得把人拽进怀里紧紧抱住。
这时阮陌杨推开门来惊喜万分的喊道:“陌寻!爸爸醒了!”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阮陌寻顾不上其他,丢下江韶矽,一阵风似的跟着阮陌杨去看望阮富山。江韶矽还傻愣愣的立在原地,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泪水,显然是没有回过神来。
江韶年走到床边,刚要伸手,被江韶矽警惕的打开了手掌:“你要干什么!”
江韶年抬了抬下巴,示意床上的情况:“你老婆的手落在被子外面了。”
江韶矽望了过去,果真发现阮陌婷的手摊在床沿,他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捧起,放回了被子里,又为其拉了拉被角。
江韶年冷眼瞧着,待到江韶矽做完这一切,他一把将人拽进了臂弯里,指尖抹去对方脸上的泪痕:“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羡慕她。”
江韶矽侧过脸,不肯与江韶年对视,淡淡说道:“有什么好羡慕,大着肚子还要提防着被人杀。”
江韶年笑了,捏了捏江韶矽的脸颊:“你这是故意揶揄我么。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要装傻。”
江韶矽很是疲累的叹了一口气,想要推开江韶年:“你要是真的为我好,就容我喘一口气吧,我惹不起你难道还躲不起么。”
这话江韶年不爱听,愈发把人抱得紧了:“躲什么,你躲得过么,能躲到哪里去,躲来躲去还不是被我追回来。难不成你要卷了阮家的钱独自逃了去?”
最后一句话本是江韶年无心说笑,哪知说中了江韶矽的心事,江韶矽做贼心虚的瞪了江韶年一眼,极不自然甩开了江韶年的手:“别离我这么近,你今日闹了这么大的事,我的脸上很难堪,我如今好歹是阮家的女婿,你叫我以后怎么办,路还长着呢。”
江韶年想要发火,又忽然不舍得了,他方才瞧见江韶矽哭得那样惨,实在于心不忍,他到底是心疼他的。
江韶矽无暇顾及江韶年的感受,他现在一门心思想着阮富山的钱,此刻不是和江韶年理论的时候,他整了整衣服,找了条手帕沾了水擦了擦脸,近乎哀求的对江韶年说道:“我去看一看他,你别跟来,我保证不会走,你要是不放心,就留在这里等我好了,反正…反正我太太也还在这里…”
说完他小心翼翼的望了望江韶年的脸色,没想到江韶年找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摸了摸口袋,发现没有带烟,就开了门跟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