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而后黄昌才笑盈盈的从黄朝阳房中出来。而黄朝阳,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
黄瑱一脉早就同他势如水火,留着,其实也是一个不安分子。不留着,却也是一下削弱了黄家一半的实力。
不过事已至此,黄朝阳也无法。人家又不偷不抢,只是想带着自己的一脉人独立出去而去。而原本黄家的家业,除了黄瑱一脉属于自己个人的,其余则分文不取。如此,他黄朝阳也没有什么办法。
黄家分家是个大事,便是连城主都被惊动了。如此,热热闹闹了一个月左右,这场热闹才算安静下来。
如今,黄瑱一脉和黄朝阳一脉彻底算是彻底划城而居了。原本的赵家等家族,在黄茂派出戚荣的干涉之下,这些家族不得不举家搬离了丰溪城,而后前往其它地方谋取生存之地。
这是一个家族发展起来必然会面对的事,毕竟一个丰溪城资源太少,黄家想要扩大,这些家族就必须离开!除非他们愿意融入黄家,只是如此来,他们就成了附属,甚至会沦为世代奴仆。这对于那些家族来说,自然是不愿意的。
整个丰溪城,除了中间势力城主南风狂,如今算是彻底被黄家而垄断。即便是南风狂,如今也是小心做人,伏低做小,没有以前的丝毫城主威严。
其后又是半月,南风如雪公开招亲。很快,南风狂做主,将南风如雪嫁给了黄瑱一脉的一位族中天才黄枫。
黄瑱是如愿当上了家主,黄枫和南风如雪的婚礼办的很大,可谓热闹了整个丰溪城。
结婚当日,黄茂亲自出面主持了婚礼,算是给足了南风家面子。
那日,十里红妆铺满地,满城都是喜庆的红色。南风如雪被丫鬟搀扶着,鲜红而华丽的嫁衣在身后铺张开来。隔着红色的盖头,她微微低头,脚步轻移。
今日,终于是她嫁人的日子了。回想往日种种,南风如雪只觉得如同大梦一场。听说那人回来了,今日更会给亲自给她主持婚礼。
想想,多可笑。那个少年曾经那么热烈的喜欢过自己,要是那时她接受了他,如今又是何番景色?
“…夫妻对拜……”礼官的声音高高扬起,南风如雪听到那人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道:“千年修得共枕眠,你们夫妻二人日后要彼此携手,莫要辜负了这段姻缘才是。”
“是。”黄枫牵着自己妻子的手臂,满脸笑意的拉着她微微下拜道。
而后自然是送这对小夫妻进入洞房,再是宾客嬉笑吵闹,黄茂却是早早的退了场。
……
清冷的月光从空中洒下,院中,是喜庆的欢闹,而屋顶之上,却因为一人而带了一股寂寥之色。
气息浮动,又一道身影凭空出现,血色的红袍在月光之下飘动,透出几分诡异之感。
只是这屋顶之上的当事人却是面色不变,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邬柏墨并未回答黄茂的话,而是找了地方,舒服的躺在了瓦片之上。而后手一动,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坛子酒,笑道:“这东西在上古时代我还没喝过,挺好喝的,要不要来点?”
黄茂二话不说拿过了酒坛,此后两人具是不再说话,开始一个劲的喝酒。
屋顶之下,酒坛砸在地上乒乓的声音直到快黎明时分才算真正终结。
黄茂和邬柏墨两人的修为,这种普通酒,喝个五湖四海也不会醉。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后来,邬柏墨红了眼眶,在屋顶之上指天破口大骂。
骂苍天不公,骂这天地不仁,骂这世间造化弄人……
黄茂只是静静的听着,整个修罗一族,只剩邬柏墨一人苟延残喘,他太需要发泄了。
终于,邬柏墨一屁股坐了下去,醉醺醺的指着黄茂道:“你呢?黄熠渊的事,你打算…打算怎么办?”
黄茂没说话,一口气喝光了手中的酒,半响才幽幽道:“…总会再见一面的,事情也终将有个了结。”
“随便你。”说着,邬柏墨打了一个酒嗝儿,眯着眼道:“缘起缘灭,世界之事,唯有一个情字最不能强求。你,明白吗?”
咣当,酒坛从黄茂的手上滑落,它在屋顶上滚了几圈,而后在地上砸出了一片响动。
邬柏墨一惊,接过因为醉酒而突然倒下的人,啧了声,“白和你说了,竟然喝醉了。”
将人拦腰而抱,邬柏墨失笑了声。很快,这屋顶之上便彻底安静了下去。
一觉,黄茂直接睡了两天,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被人送回了卧室之中。头有些发昏,稍稍运转了一番灵气,这才将体内的醉意彻底驱逐而出。
那日一醉之后,黄茂也觉得心中困顿之事稍稍得到了纾解。此后,他便彻底开始了在这丰溪城隐居的日子。
每日里,除了和邬柏墨喝酒聊天之外,便是教导戚荣的修为。还能见到他的便是黄瑱和黄昌二人,其余之人,他却是一概不见。
有黄茂坐镇,即便他不出面,也无人敢惹黄家。如此,黄家这几年便一直发展的顺风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