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危险,可他们却根本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黎月白死死咬着嘴唇,莫大的绝望仿佛一阵猛然掀起的巨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一个浪头拍过来,他便只能深陷于绝望的泥沼之中,被名为恐惧的无形之手死死地攥紧了心脏,焦虑和无能为力的深深挫败感几乎让他窒息,无时不刻地提醒着他,他没办法,他什么也不能为他做。
看着宋煜痛苦而苍白的面容,黎月白几乎咬破自己的嘴唇,他感到自己的眼眶开始发热,他只能将脸深深埋在掌心里,忍住那即将决堤的泪水,以及无能为力的叹息。
黎月白给人的悲伤气息是显而易见的,因为各自不同的性格,其他人或许不会像黎月白那样情感过于外露,但他们的悲伤与绝望却半点都不会比黎月白少。
江聿之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紧握着的双手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燕笙歌脸上的神色也不会比黎月白好太多,从前在古代做惯了皇帝自然是不必说,即便是他穿越到现代之后,因为成立了一个燕华会,也是万人之上的待遇,又何时遭遇过现在这样的挫折?可现在面临的却不是什么难题,而是关乎他最爱之人性命的头等大事,可偏偏他束手无策毫无办法,心里的煎熬和无力自然也不必多说,而坐在一边的燕笙歌一直低头若有所思,但身上给人的气氛也不会是明朗的。
总之因为宋煜身上的尸。毒发作,整个地牢里都陷入了绝望的低落情绪中。
但这地牢里除了他们几个,还有西萝和白山呢。
于是被这股气氛搞得浑身不得劲,当然更多也是处于嫉妒的西萝咋咋呼呼地开口了:“我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宋煜中了尸。毒了吗?你们一个二个至于一副天都快塌下来的表情——”
还有一个吗字没说出口,西萝便被燕笙歌突然直。射而来的目光给吓得没出息地浑身一抖,燕笙歌是做惯了皇帝的,想要震慑住一个人的时候眼神里必然是带着彻骨的寒意,那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闭嘴。”
西萝咬了咬唇,却并没有乖乖地闭上嘴,而是不知死活地继续嚷道:“什么意思啊你们?觉得自己了不起得很呐?自从末世到来这世界上哪天不是要死很多人?不就是感染了尸。毒吗你们至于像死了爹妈——”
西萝的话依然没能完整说出口,只不过这次打断她的不是别人,而是神色恐怖几乎接近黑化的黎月白,满脸不耐烦的神色,连眼神都异常Yin冷恐怖:“让你闭嘴啊你听不懂么?”
和黎月白作为队友一起战斗了接近一年,西萝还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黎月白,她的心几乎是由内而外的都冷透了,一股深深的恐惧袭上心头的同时又心有不甘,但她知道,如果她再继续多嘴下去,黎月白立刻拔枪指在她脑门上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心有余悸地西萝只好闭上嘴,带着嫉妒同时也深藏着羡慕的眼神落在了宋煜身上。
如果宋煜还清醒着的话,绝对会因西萝的羡慕而嗤笑一声,但宋煜保持不了清醒了,此刻他真的是由内而外,rou。体和灵魂都因为尸。毒的侵。扰痛苦到死。
如果换作是普通人,估计早就因为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咬舌自尽了,但宋煜还能凭顽强的意志抵抗一会儿,可这样也只能勉强拖慢尸。毒完全发作的速度。
现在的宋煜难受地闭着双眼一心抵抗尸。毒,虽说不至于完全陷入人事不醒的昏迷中,但脑子也早就混沌成一团了,他隐约能听到黎月白和西萝的争吵,一会儿又隐约察觉到有人握住了他的手,带着哭腔的声音绝望地哀求他不要死,但这一切的感应全都是混沌模糊的,很快宋煜便又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昏迷之中。
黎月白看着宋煜无力摊开无法回应他的手,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要流出来了,他竭力想保持平静,低声道:“咱们,想办法闯出去吧……”
“这地牢是用特殊材质建造而成的,我们的武器都被收缴了,逃不出去的。”燕南飞客观理性地分析道。
“可也不能就这样……”
黎月白没有再说下去了,所有人都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是什么,地牢里又陷入了死寂之中,但这一次很快便由突然从天而降的闭路电视给打破了,依旧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屏幕上依旧是那个和宋煜眉眼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他看起来很痛苦啊。”
幸灾乐祸的声音让黎月白一下子便握紧了双手,燕笙歌刚要拍案而起,就被燕南飞给阻止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宋凛,语气笃定地说道:“既然你肯出现,那就是有条件可谈了。”
宋凛眯了眯眼:“你很聪明。”随即他的唇角又扯出了一抹冷笑,“我也懒得和你们多说废话,条件只有一个,交出宋煜,以及独角兽。”
黎月白皱起了眉,他早就知道,除了独角兽其他的神兽都在自由盟的手上,如果独角兽也落到他们手上,那么人类就注定无法这场灾难解脱出来了,但是……
“一言为定。”江聿之突然开口了,沉默多时的他此刻嗓音喑哑得可怕,但却异常坚定,“独角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