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是准备等那头有人要了就请越驰出面,毕竟他不太懂这些。
眼下,他正因自己终于会拒绝人而兴奋着,也为自己终于有了点真正的独立能力而高兴,心有些痒痒的,想试着自己去处理。
他便道:“李nainai,那能麻烦您把我的手机号码给他,他跟我联系,过几天我回家一趟跟他面谈,行吗?”
“哎哟,人家小姑娘看起来挺急的,说是就今天有时间,你要不今天回来一趟!”
时小慢踟蹰,这也太赶了。
李nainai又道:“你那个铺位不好卖,好不容易有人问,你就快回来吧。上海又不远,你现在回来,晚上还来得及再回上海呢!”
时小慢想了想,倒也是。越驰还没有回来,回来总要十来个小时,他来得及的,他便应了下来。
应下后,他匆匆忙忙地就打车先去火车站,买票回丹阳。
车次很多,十分钟后就有一班,他顺利上车。一上车,火车就开了。他找到座位,正好也是靠窗,他又往外看去。
这一回,他终于不会再哭了,也不会再绝望。
乐乐的病治好了,在一天天地变健康。他有了全新的人生,能够学习,也能够工作。这些都是从前想也不敢想的。
他现在已经知道丹阳到上海的商务座根本就不是一千多,可是列车员根本无需去骗他。再想到越驰替他补车票,还要他记得还钱的事。
他低头,靠着车窗甜蜜而笑。
越驰是故意的吧。
他从口袋中拿出这一次的车票。看了许久,才又小心翼翼地收到口袋中。
兴许这趟列车他也不会再坐几次。
但他会收好每一次的车票。
时小慢到家后,立刻就去李nainai家,去见那位有意向买他铺面的女孩子。
李nainai给他开门,他走进去,看到起身的人时,他立刻就愣了。
对方显然也愣了,两人面面相觑。
她是沈月清,时小慢不知道她的名字,却还记得她。遇到沈月清的那天,是特别混乱的一天。陌生的环境里,越驰那天特别可怕,沈月清身上的血也可怕,时乐乐的身体又占去了他的全部心神。
之后又是各式各样意想不到的事,时小慢真的忘记了这件事。
眼下再看到她,早已忘记的事,他又缓缓记了起来。
“老板,有小慢的短信。”飞机刚落地,助理就开了手机。
越驰回首:“说什么了?”
“问您什么时候回呢。”助理笑道。
越驰也露出浅笑,他拿上娃娃,没顾上休息,便又往回赶了。比原本计划的时间早了半天。飞机舱门打开后,他们往外走,上了车,越驰直接叫往家开。
助理陪他坐在车上,其余的人在后头的车中。
越驰闭眼休息,坐飞机着实累。助理却轻声惊呼,他依然闭眼,问道:“怎么了。”
“程繁繁的父亲在公司呢。值班的同事说您不在,他说要等您回来,不肯走。他到底也有些身份,保安又不能直接上手赶……”
越驰冷漠道:“随他闹去。”
丢的又不是他的人,
助理“嗯”了声,便接着跟同事用微信打字说事。越驰继续闭眼,快要睡着时,助理一声“大少爷”将他叫醒,助理常常是“老板”与“大少爷”混着叫,但一般是涉及到私人的事时,她才会叫“大少爷”。
越驰再问:“什么事。”
“程繁繁也到了!跟她父亲吵架!吵架的间隙提到过好几次小慢!”
越驰睁眼,冷冷道:“回公司。”
越驰忽然而至,程家父女都没想到。
他们俩直接在越驰的公司里吵了开来,程父一心为女,怪她不该对时小慢那样。程繁繁见父亲也怪她,更是气。她觉得程父在这儿等越驰很丢人,要拉他走,他不肯走,两人越吵越凶。
“要你好好跟他说话,你什么时候能收收你的大小姐脾气!”程父指责。
“要我向他服软?做梦!时小慢算个什么东西——”
越驰刚好听到这句,脸立刻就黑了。
“你!你这——”程父先一步看到越驰,赶紧撇下女儿,走到越驰面前,“越大少爷啊!”
越驰的视线越过他,看他身后的程繁繁。程繁繁看到他,眼睛先是一亮,随后又Yin了下去。她特地抬了抬下巴。
越驰问她:“说谁呢。”
程繁繁刚在时小慢那儿受了一通刺激,听到这话,不服气道:“我说谁?!我说某朵白莲花,尽会装可怜骗男人!恶心!明明是个男的,比女人还矫情!还‘老公’?恶心!!”
越驰冷静道:“你见了他?”
程父回身去拉她的手,她躲避着父亲的手,大声承认道:“是!我见了他!”
程父的脸也黑了。
越驰反倒是浅笑一声,并问她:“他是谁?”
蜜罐子中长大的程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