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她点头示意,然后接了仆从接来的香,闭眼鞠躬,对棺默祷,上了香便退到侧室饮茶,依旧是管家作陪,其实这位管家也是皇室赐派,之前王府还有禁军暗守呢,如今安王离世,之前安插在内的人都会撤走吧!
当初为了阻止阆王接近安王妃,秦夕曾派人在王府盯梢,这位管家却是自荐出力,安王府的消息便是由他带给秦夕的,细想来,是个Jing明于事的人。
“邱管家今后有何打算?”秦夕会有此一问,只因不想欠他人情。
邱管家讪笑,“多谢大人关心,小人祖籍澄州,当初只为避祸而离乡,如今人至中年,不想再流离他乡,却又无颜回归,况且府上新丧,不好乍乍请辞。”
这人是个弯弯肠,倒也不太Yin晦,先说了私心所愿,又拿职分结尾,情分本分都兼顾到位,是个场面好手呢!
“当日是何人荐你来的王府?”秦夕啜茶笑问。
邱管家面露感激,道:“原是一位同乡怜悯小人,时常施予救济,又听说此间缺个管事,所以荐了小人来,又时常教授小人理事之道,只因他也在高门之家应事,据说也曾侍候过大人。”
知道了,就是萧王京宅那个人Jing嘛!当日还跟萧离串通一气,逼他进宫呢!
秦夕心下忿忿,面上却微笑,“既是他荐你来,必定许过你前途,你辞了此间,找他兑现便是,我之前问及,不过多管闲事罢了!”
秦夕欲走,邱管家揖礼拦住,“大人善心提及,小人才敢剖谈私愿,当日只许自由身而已,不曾许诺归乡之事,然而月前闻说家父病重,小人心下忧戚,诚望归乡奉亲。”
“既是尽孝,何事可阻?”秦夕冷笑。
邱管家讪然,“小人是被家族所驱,尽孝也恐不容。”
“为什么驱逐你?”秦夕莫名愤慨,其实同病相怜。
邱管家苦笑,道:“小人年少时放荡不羁,也曾不拘礼法败坏门风,后来为争风月而致人伤残,被家族所驱也在情理之中。”
“那你争的必定是个绝色花魁!打伤的必是官宦子弟喽?”
“是,那人是澄州刺史的小舅子,小人争的也非绝色花魁,而是男馆清倌,小人常去听他抚琴,所以有些交情,那日原是为了赎他而去,谁知去晚了,他已被人污了清白,小人气不过,一时下了重手……”
“你该杀了那个小舅子!”秦夕愤慨,追问道:“后来呢?你有带他出来吗?”
邱管家摇头,喃喃道:“他已当场自尽……”
“这么脆弱?”秦夕说着忙改口,“我是说他必定出身好人家,所以才会受不了半点委屈,其实蛮有骨气的,换了我就不行,我没勇气自尽。”
邱管家哭笑不得,秦夕拍拍他的肩,“你放心吧!这事我替你作主了,正巧澄州那边有个监贡的美缺,虽不算正式官职,但好歹主着贡品监察,半个皇商资格呢,你这一去,也算荣归故里吧?”
邱管家惊喜落泪,俯首拜谢,秦夕双手扶起,都是被家族所驱的人,小小帮扶何足挂齿?但是要不要跟这人提点一下,澄州的荤味咸点特别好吃呢?
秦夕正犹豫不决,一个丫头在门边叩问,“王妃有事相询,大人可否随奴婢去一趟花厅?”
秦夕应了,跟着丫头去了花厅,安王妃端坐一边,虽麻衣素面,但仍端庄淑丽,微红的眼圈更添凄美之姿,见了秦夕就站起身来,令退旁人,亲自请座奉茶。
秦夕坦然受了,又见安王妃面带豫色,只好主动开口,道:“不知王妃何事相询?”
“我……”安王妃犹豫片刻,垂首道:“秦大人善心仁义,曾为朋友鸣泄不平,履职宫中又公正严明,朝野莫不赞颂称道……”
“抱歉,容我打断一下,你若有事相询,直言便可,即使有事相求,也不必虚言奉承,我其实最怕拐弯抹角,所以请直截了当。”
安王妃些许错愕,随即便点头,“如此我便直说了,从前你曾为阆王而谴责我,可见你原有促全之意,如今……我已寡居,只是不好自请改嫁,所以想请你代为言说。”
秦夕苦笑,“我就知道会这样,可是你不觉得太晚了吗?何况从辈理而言,你是阆王的嫂嫂,本朝还没有小叔子迎娶嫂子的先例,就算相关律法不曾明文禁令,但是你们都是王家人,言行同样为民所瞩,稍行不常也会应及民风,所以行不得。”
安王妃点头,“我正是有此顾虑才会请你帮忙,当年我是被迫嫁入太子府,其中有诸多冤屈不为人知,但是皇上是清楚的,只要一道圣谕便能息止非议,同时偿了阆王多年苦心,也是皇家亲情的昭示,更是君臣相宜的表率,这等多方有益之事,何乐不为?”
秦夕听得好笑,“你说这半天都没提到个人私情,一昧阐释大面大局如何堂皇,但这其实是男女婚配之事,只要不违lun理,双方你情我愿就行了,所以你若属意阆王,只需一句非他不嫁便可,但你连喜欢他这三个字都没说呢!何况我刚才就说了,你悔得太晚,阆王已中意他人……”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