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那张路线图是否安卧柜中,这是莫琪亲手赠送,傻瓜才会还回去!
藏好图纸,揉揉酸疼的腰,瞪了进门前来侍候的小豆子一眼,“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昨天伙着皇上灌我那么多酒也罢了,之后我都醉了,你也不拦着皇上,就这么乐见我遭殃吗?”
“皇上喜欢公子,开年就是好兆头,哪是遭殃?”小豆子讪笑,拧了帕子给主子洗脸,又说皇上去了皇德寺,本想带公子同去,可惜公子睡得香,皇上不忍叫醒,所以等他吃午膳便好。
小豆子说得正经,秦夕不好再发脾气,扭头看钟漏,将近巳时了,昨晚喝得多吃得少,现在饿得慌。
小豆子省得,奉上一直温着的粥,这是让主子随便垫一下好等皇上回来共膳,谁知主子吃完就说饱了,且穿了锦裘披风,这是要去哪?
“我随便走走,你不必跟着,候着皇上吧!”
秦夕去了尚书房,那本是皇子念书的地方,如今还冷清着,只不知即将临世的可有一二皇子?其实公主更好些,虽不可承继大统,但能稍许随心,即便奉旨嫁人,也能脱出这个Yin暗窒闷的地方,皇宫从来不是什么好地方!
本是趁兴而来,想在这儿找几本书看看,可是一进院门就见青柯立在廊下,秦夕当即败了兴,只是不好即刻转身,因为对方已经看见他了。
“秦大人也是借书来的吗?”青柯一脸激动,但仍拱袖揖礼。
秦夕抬手示意,不悦道:“我那日就说了不必拘礼,同样嘱言,我不想说第三遍。”
“是。”青柯不免惶恐,低首让到一边,秦夕叹气,伸臂道:“一起吧!都是借书而来,况且里头没有引领,一时找不到想要的书,不如相互帮衬着快些!”
“是。”青柯垂首跟进,来到书架边便问秦夕想找什么书。
秦夕一眼扫过去,笑叹,“我是盲目而来,先找你的吧!”
“晚……我其实也没特别想看的,只是闲来无事,随便找本打发时间。”
“闲来无事?”秦夕诡秘一笑,青柯整个愣住,却见秦夕往窗边座椅而去,忙疾步跟上。
“坐下吧!”秦夕指了对座一下,见青柯半tun落座,不由好笑,道:“我非老虎豹子,也不是凶煞恶人,你却似乎忌惮有加,难道有人跟你说过我的坏话?”
“不,大人居官廉明,又深得皇上信用,朝野莫不赞誉。”
“你不象溜须拍马的人,说着违心话,不难受么?”秦夕无视对方惊诧的表情,淡淡笑道:“我原是心直口快的人,做了侍中大夫反有些畏首畏尾,却不是碍于官场默规,只是担心言行错漏,损了皇上威名,反令小人私下诟言中伤,不说我惑君讨封,却说皇上昏庸错赏,如此我便罪该万死了!”
青柯闻言大骇,只因的确有人私下议论,大意如秦夕所言,只是不敢大肆宣扬罢了,秦夕却是如何得知?
“你不必惶惑,我立身其中,即便无人传晓,偶尔也觉芒刺在背,岂会不知他人笑骂无常?但我问心无愧,你呢?”
青柯惊愕无语,秦夕还是淡淡笑,“不怪你答不了,怪我问得不清楚,那我直白阐述好啦,我爱皇上,所行无愧于心,或贬或宠,自诩可以做到荣辱不惊,你能做到吗?”
青柯摇头,“我……我不明白大人的意思,我只是受荐而来,能得皇上留用便是天恩。”
“如此便满足了吗?”秦夕笑而摇头,“你不诚实,当然我也不率直,只是既为同僚,相互欺哄无益共事,所以我直说了吧!你是为了得到皇上的宠爱而来……”
“不!我绝无此念!”
“你有,别急着否认,我只问你,何人荐你来的?”
“卢州福王。”青柯毫无豫色。
秦夕点头,“我再问你,福王妃娘家姓甚?”
“吴。”
“吴家有两千金,一为王妃,一为兵部尚书之夫人,其下有一女,入选宫中封为湘妃,月前因事请入凤宁庵省过,若无天机巧缘,湘妃将会终老庵堂,但你来了,湘妃终会重拾圣眷,我说得对吗?”
青柯急急摇头,“不是这样的,大人多虑了……”
“不是多虑,远虑罢了,否则必有近忧,你也不必惶恐,福王为救外甥女而荐你前来,虽不知你为何应诺,但是不外恩情一类,我对知恩图报的人素有好感,所以不会阻碍你,只是担心你行事不顺惹祸上身,因此提前给你个警示罢了,亦算同僚之谊吧,你领情便好。”
秦夕起身,打算回了,青柯追到门边,却只一句“大人走好”,如此,秦夕便知对方不曾领情,但他已尽人事,青柯是福是祸,且行且瞧罢!
☆、第 97 章
初三是皇家祭祖的日子,萧离想带秦夕同往,秦夕严词拒绝,他又不是礼部官员,更非皇族子弟,去了只会徒增话柄。
萧离无奈,只得携了众王爷同行,秦夕送到宫门边便回了头,瞟眼见着僻角处闪过一个身影,不似匆忙却似鬼祟,于是不忙回静和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