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恐怕该去问问她们的人。”
湘妃自觉答得滴水不漏,秦夕却冷笑,“娘娘避重就轻又本末倒置,她们原是被娘娘重责致伤,并非私下争打,所以或医或补均在娘娘责任中,前番我已说过,娘娘好生照管她们便无事,否则我不会再给机会,因此娘娘请回吧!此事单等宗司裁决便是。”
湘妃倒抽冷气,突然跪到萧离脚边,“皇上要给臣妾作主啊!臣妾冤枉!”
“冤或不冤,秦夕已经说了,宗司会给出明判,你回去候着吧!”萧离起身,本想拉秦夕去屋里说话,可惜曲同回禀阆王求见,所以只能嘱咐小鬼等他用晚膳,然后独自去了御书房。
皇上一走,湘妃便从地上爬起来,疾步拦住要进屋的秦夕,“你一定要治死我吗?我跟你有什么仇?就算我也想得皇上的恩宠,可我不会跟你争啊!我还愿意跟你共进退,只要我生下皇子,我们就能在宫里立于不败之地,到时你再保我的皇儿成为太子,我们就能长盛不衰,所有的一切我都打算好了,你只需要诓住皇上……”
“居心叵测,罪加一等,谬论君主,罪不可赦,你是担心宗司判得不重吗?”秦夕挥挥手,“回去吧!你刚才那些话,当我没听见,敢有下次,别怪我秉公行事!”
湘妃惊愕,直到小豆子请她出门,她才愣愣起步,在院门边扶了宫女的手,行至半路才失声痛哭,不是伤心皇上冷情,而是自恨失算,找谁都不该找秦夕,那人只知惑君专宠,哪懂结盟共荣?
宗司判言湘妃失当,请入凤宁庵省过,皇上挥手准了,湘妃跪谢而去,几日后,有人往御前进了一名常侍,生得秀丽又机灵,皇上不置一词收了,回头就叫人送去静和轩,常侍也是侍中职,当然要交给小鬼管教。
根本戳我眼睛来的,长得这么漂亮,存心要我自卑吧?秦夕郁闷,面上却是温雅的笑,“我虽是你的上司,但我素来不拘礼,所以你以后见我都不必拜首,你叫青柯是吧?可有字?”
“回大人,晚生字成琢。”
“有木可雕可琢,成器之才也!”秦夕说着却笑,“你名册上写着弱冠之年,长我两岁呢!况我无能收入门生,纵然你在我名下当职也不必自称晚生,因此随意称呼便好。”
“是。”青柯拱袖,玉色脸颊浮起羞喜,竟似嫩玉透着暖色的红,便是秦夕也忍不住想伸手抚摸,心里则更加郁卒,这人是哪个浑蛋荐来的?简直是个祸害!
“你乍乍入宫,暂时不必奉职,先将宫规熟悉了再说,现下去值房管教处吧!”
秦夕叫来小财子,命他领青柯去值房,小豆子瞅着人出了门,这才嘟咙,道:“公子应该叫我领他去,小财子呆头呆脑的,根本套不到什么话!”
“我何曾想套他?再说了,你自负聪明,可是一山更比一山高,那人不简单,道行绝对在你之上,你那点把戏不够他瞧的!”
小豆子两眼一愣,笑道:“公子能瞧出他的道行,肯定是他的对手喽!那怎么不给个下马威呢?”
秦夕苦笑,“人家是太学出身,背后还有个王爷干爹,朝堂上也有要员撑腰,我不过仗着皇上的宠幸才做了他的上司,在他看来,我只是个以身侍主的佞幸,给他下马威也不是摆官威,小人得志罢了!”
“公子自贬也罢,却连皇上的心意也贬进去了,再说了,公子若无能赋职,皇上又怎会胡乱封官?你刚才就该给他个警示,叫他不敢小瞧了你!”
“那样也只口服罢了!”秦夕拿上披风,“我到外面走走,你不必跟着,桌上有封信,先替我送到金老板那儿去,回头你再去趟阆王府,昨日他遣信邀我,我给忘了,你去问问有什么事。”
小豆子应声去了,秦夕则去了太医院,昨天听曲公公说起萧离曾醉中呕血,当时吓了他一跳,以致忘了阆王邀约的事,过后又被萧离打了岔,今天却必须弄个清楚。
“秦大人不必担忧。”当日为皇上诊治的太医回话,道:“皇上只是忧思过虑才会气血不平,并无隐疾大患,这是当日的药方,秦大人请过目。”
“这个就不必了,我只是……随便问问。”秦夕羞窘,暗恼这位太医未免太实诚,便是皇后过问也不会即刻请出方子,他又哪来的资格受此礼遇?
秦夕匆匆辞谢,几乎逃出太医院,却有一人追着他出来,禀说沉香苑的药膳有异,秦夕细细问过,回到静和轩便吩咐小银子去沉香苑查取相关,那儿住着一位有孕的贵嫔,太医所报事关重大。
秦夕正喝茶等着小银子的消息,萧离却来了,兴冲冲要拉他去看什么臣国敬献的贡品,还说随他挑选,这成什么事了?
“我有官职在身,就算皇家赏赐也有严格例定,不这样的话,你就是全部给我,我也不嫌多,如今却不敢随意收取了,否则我还怎么秉公执法?”
秦夕义正辞严,实则心疼那些不得的宝贝,可是要他辞了官职发大财,他也同样舍不得,不作侍中大夫的话,他就失了正当居宫的理由,虽然嘴上说不在乎男宠之名,但心里过不了那道槛,一道名为读书人的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