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豆子愣睁,然后嘟嘴,“还能说什么?不就是显摆呗!皇上也给琼淑宫赏赐了呢!不然我干吗劝你随礼?我也心疼着呢,可是皇上都给了东西,现在就剩咱们没表示了,有点险啊!”
“险才好呢!众人皆醉我独醒,雾里看花仍分明。”秦夕卖个玄虚,撇下小豆子一头雾水,叫上小金子出了门。
阆王得胜归朝,宫宴时不便叙旧,今日无事,正好上门一聚,谁知在门边遇到宁小公子,抱了一个纸包缩在门边树下,不时朝门里探望,清秀小脸红成一片,身子也微微抖,腼腆又激动啊!
“你跟这儿望穿秋水有什么用?进去吧!”秦夕拉了宁小绶,对方只是摇头,异常别扭。
“怎么了?不想见他吗?”
还是摇头,眼圈却开始泛红,脸上还是甜甜的笑,手中的纸包也递了过去,“烦你把这个带给他,别说是我送的,他要是怀疑了,你就说是我送你,你又转送他,如果他不要,你就说是最后一次了,真的,我没骗他,我已经递了外调的折子,以后不会烦他了,你就说……”
“我记性不好,你要说什么都自个儿说去!”秦夕递个眼色,小金子劫持般拉了宁小绶,三人进了阆王的京宅。
阆王闻报来迎,见到宁小绶时微微沉了脸,小孩一下就红了眼眶,小鸡般抖作一团,秦夕见状莫名,故意扯了宁小绶一下,“你不是有东西给他吗?话说我挺奇怪的,按理该他给你送东西,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宁小绶摇头,泪水已经凝满眼眶,但仍努力笑着捧上纸包,“这个是我……你别拒绝,收下好吗?”
阆王皱眉,似乎碍于秦夕才若有似无点一下头,宁小绶顿时高兴得红了脸,却也挤落先前的泪,忙伸手抹去,然后拱袖告辞。
“等等!”秦夕一把拉住,直接把人带到椅上,回头冲阆王笑,“劳烦王爷也给小绶一杯茶,好吗?”
阆王叹气,一脸无奈地嘱人上茶,宁小绶小声说谢谢,整个缩成一小团,面圣也不过如此,这是怎么了?
秦夕郁闷,“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可调和的事?我一直当你们是朋友,所以请别让我恼火又糊涂,拜托了好吗?”
宁小绶一脸抱歉,欲言又止,阆王沉叹,“我也当你是朋友,自然不会瞒你,只是事情早已过去,不想再提罢了!”
“我若一定要知道呢?”秦夕故作痞相。
阆王苦笑,“你无非想调解,我却无法原谅,皆因他令我误解多年,他简直是我一切不幸的开端……”
“不是的,我不知道你那样误会……”
“那为什么不具体署名?除了她,还有谁知道我喜欢甜运坊的点心?除了她,又还有谁会适时地给我送去各种所需?”
“我……我不是……我、我错了。”宁小绶低头抹泪。
阆王冷哼,秦夕思忖一番便了然,试问道:“你在西北时常收到京城人氏送去的东西,你以为是太子妃送的,然后以此断定太子妃旧情依然,致使你有了各种动作,后来发现这是个天大的误会,所以恼羞成怒,不记小绶的救命之恩也罢,还冷颜恶语咎错怪罪,这些也都算了,我只疑惑你真是那个号令千军、荡平贼寇的仓州阆王吗?”
阆王愣怔不解,倒是宁小绶使劲点头,“他是,他真的是,除了他,没人有那么厉害,连皇上都夸他骁勇善战、机谋擅断。”
“我不信。”秦夕讥笑道:“他若真如皇上所说,便该是个睿智善察的人,凡事必能以小见大、举一反三,譬如知道送东西的人是你,一时羞恼也罢,回头就会反思自省,内容有三,首先不该自疑自误迁怒他人,其次要回头审视私情贻误,最后要正视真正体贴关怀自己的人,可他一样也没,甚至应该记取报答的恩情也抛之脑后,这样的人,即便真是沙场英雄,也令我寒心失望,更不值得你深情爱恋,所以放手吧,我另外给你找伴,走吧!”
秦夕拉起宁小绶,阆王下意识拦在门边,几番踌蹰才开口,道:“我错了,不该背信弃义,当日说过要一生铭记宁公子的恩情,事实却背离太远。”
说着直视宁小绶,“请给我机会改正,以后我会……你刚才说什么?”阆王转视秦夕,“你说他爱恋我?口误么?”
“你让误会整怕了吗?什么都有误,唯独小绶单恋你不会有误,实在有误,也只误他一人罢了,他不敢奢望你回应的,对吧?”
秦夕看着宁小绶,对方点头,也低了头,片刻便抬头凝视阆王,道:“我喜欢你,喜欢很久很久了,但你放心,我不会烦扰你,以后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还有恩情什么的,你不要当真,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安心过活,一切都好。”
宁小绶笑得甜,眼里是眷念的泪光,双手则拱袖示意,而后步出门去,果真头也不回,表示他真的不会再烦人,势必要阆王放心的意思。
阆王痴立不动,秦夕呵呵笑,“他真是个傻瓜对吧?象他那么傻的人,谁会喜欢啊?行了别管他,我是来问你要不要给安王妃送礼?昨晚她给安王生了小世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