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喂给小财子,“慢点喝,腿上疼得厉害吧?断了是吗?”
小财子点头,孩子似的偎在秦夕怀里,秦夕也似哄孩子般轻摩小财子的背,目光却冷视周遭,最终叹气,“你们都是宫里的老人了,也曾服侍过各种各样的主子,看惯各种是非,心肠都有些冷硬了吧?却连同类相伤都没了感觉吗?纵然奉命行事也当手下留情啊!这般不留余地的毒打,岂不是连自己的退路也折断了?”
众人惊愕,春妃怒极拍案,“你个卑鄙无耻的贱人,少在我这儿挑拨离间!叫他们打人算什么?要他们死都只是一句话的事,你自己也是卑贱的人才会跟奴才亲近,现下见着你的小奴才了,主仆两个正好抱作一团跟我行礼,我要你们三跪九叩,否则便一起断腿!”
秦夕不说话,只是看着管教嬷嬷,目光沉静而冷冽,嬷嬷暗里一惊,忙近前劝诫,“娘娘虽可命人拜礼,但是三跪九叩乃是拜君礼仪,此事别说行不得,便是传出去也是死罪,还请娘娘谨言慎行。”
春妃怔住,懊恼道:“我已经贵为妃子了,他一个男宠不该大礼叩拜吗?就算不三跪九叩,他也该主动请安问礼,可他到现在连个头都没磕,要不是看在他给海威候送过礼的份上,我早就打死他了!”
“使不得。”嬷嬷低声道:“娘娘有所不知,秦公子是静和轩的主人,那处历来都是太傅居用,皇上虽不曾下诏宣知,但是预请太傅却是不言而喻之事,朝上的大人们也都心知肚明,甚至有传闻说,将来哪位皇子能得到秦公子的首肯,便能当上太子……”
“胡说!”春妃虽怒斥,面色却犹疑,“他不过是个男宠,就算住在静和轩也未必就是太傅,皇上掩人耳目罢了……”
“娘娘千万慎言!”嬷嬷急声劝止,“娘娘不能背谈圣上,更不能揣言圣意……”
“行了你闭嘴!别忘了我才是主子,你不过在宫里多混了几年,规矩懂得再多也只是个奴才,给你点面子叫你一声嬷嬷,你还真就上脸了,滚一边去!”
春妃挥手,其实顺手打了嬷嬷一耳光,随即指着秦夕,“你最好乖乖行礼,否则一样打断你的腿!”
秦夕微抬眼角,澄净眸子闪过一丝戾气,随即平复,叹道:“你记性很差啊!我说过只要我的人安然无恙,我会拜你一下,但他被你伤成这样,我非但不会拜礼,我还要宣布跟你结仇,哪怕你赔礼道歉也无法和解,就算小财子原谅你,我也不原谅,他们是奴才不假,但他们更是我的人,我若连自家人都护不住,算什么男子汉?所以你伤了他也伤了我的尊严,这是一笔死帐,我不介意你弄得更死,想断我的腿是吧?来啊,连着两只手都给你断,只要你赔得起满门人头!”
秦夕字字切齿,春妃气得乱颤,连声喝令杖责,一众宫人却小步后退,春妃摔杯砸人,站得最近的宫人顿时头破血流,还是管教嬷嬷上前劝止,却依旧吃了嘴巴,于是默默退下,心里却明白,今日在场的奴才都得死,她是第一个。
无人奉主,春妃气得亲自动手,抄起刑棍就往秦夕身上打,却听门外一声喝止,随即是荣王怒色而来,身后跟着静和轩的两个奴才。
小金子根据主子眼色,抱着小财子先去了,反正有荣王,主子不会吃亏,秦夕则奇怪荣王怎么来了,小钱子悄声解释,“我去青玉苑没找着小金子,反而遇见荣王爷,原来小金子替他跑腿去了,小金子回来后,我们才一起来救你,你没吃亏吧?”
“废话!小财子腿都断了,能不亏吗?”秦夕低啐,随即冲荣王拱手,“王爷仗义出手,秦夕感激不尽,只是此乃后宫,王爷不便擅入……”
荣王摆手止住,“既是仗义,哪来不便之说?况我是奉诏进宫,明日是母妃忌日,皇上特许我故地怀旧,春华宫也在特许范围,我是顺路而来又路见不平,你就成全我拔刀相助吧!”
秦夕呵呵笑,“行吧你来,正好我渴了,旁边喝着茶等你,完事请你喝酒!”
“多谢!”荣王含笑拱手,随即转向春妃,“不知娘娘何故罚人?纵是责罚自己的奴才也不合亲自动手,何况杖责秦先生?”
春妃冷笑,“别以为你是王爷我就怕了你,先帝宠你,皇上可不宠,不然也不会夺了你的实权,说起来,你本来就是个无能的人,皇上让你白享爵禄,你就该谨慎做人,今日替人强出头,还尊称他一声先生,难道他还做过你的男宠?却不知他教了你些什么东西,只怕也是见不得人的吧?”
荣王不怒反笑,“本王自诩涵养不错,今日却真有些着恼,本想劝解一番,谁知你出口即伤人,我又不会恶语相对,只能暂时认输,回头还得去问问海威候,他是怎么教出你这般刁横的女儿?害得本王吃了哑巴亏不说,连他敬奉的礼物也不敢要了,所以你兄长虐伤太学生一案,请恕本王概不过问,皆因本王无能,所以抱歉了!”
荣王言毕,拉起秦夕就走,春妃疾声喝令,“你站住!我兄长伤了太学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本王无能,说不清楚,娘娘还是自个儿打听去吧!”荣王回头笑言,扭回头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