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两条,咱家有六口人,不够吃的!”
“皇上真的来了,就在对面水廊上,公子没看见吗?”
“看了,但是什么人都没有,你也一样,什么都没看见,好好钓鱼!”
秦夕一本正经,这下小金子明白了,主子在自欺欺人,但也行得通,因为没人能证明他们对皇上视而不见,最多被人发现他们在这儿,到时可以说没看见皇上,总之公子说得对,现在什么人都没有,继续钓鱼!
水廊上,萧离盯着亭柱,上面有淡淡划痕,曲同跟着看了一眼,小心道:“这是那人用石块划下的,每次先帝临幸过后,他都会来这儿划一笔,先帝问起,他回说在记账,先帝恼了,用长链将他锁在屋里,谁知他又拿链条在墙上记账,倔强难驯……呃,那个……那边……”
“什么?”萧离虽质疑,目光仍在柱子上。
曲同无端尴尬,越发小心道:“对面柳荫下有人,好像是秦公子。”
“是吗?”萧离语气淡淡,心头却狂跳,两个月了,一直耐着不去静和轩,小鬼却每晚都来他梦中,可是即便梦里也是不欢而散,真个见面的话,只会两相恼怒吧?
“秦公子恐怕没瞧见皇上,奴才请他过来可好?”
“他若没瞧见朕,朕也没瞧见他。”萧离冷言,目光却盯着对面,神色渐次Yin寒,“居然有心情垂钓,真是冷血无情!”
您不是没瞧见吗?曲同苦闷,到底要怎么做才好?从前是帮不了先帝,只因那人心有他念,如今皇上跟公子明明两相心悦,却还是两相淡着,真是应了那话,皇帝不急,太监急!
“公子好像越发清减了。”
“天气太热,谁的胃口都不好,叫御膳房备些清凉小菜,少搁辣,他不爱吃……朕是说,除了赏食后宫,也顺便给他送一点,还有径州来的咸点也给他送些去,他其实不爱甜食……蠢材!”
曲同本在专心候旨,突闻皇上一声恶吼,随即眼前一花,再看,皇上竟掠过水面飘到对面去了,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咋回事?钓鱼就好好钓呗,竟敢打瞌睡还差点栽到水里,你是存心吓我吗?
萧离怒不可遏,抄起小鬼飘回亭子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甚至市井粗话都喷出口来。
秦夕好半天才回过神,几次要说话都被吼住,只能等着萧离喷完火,这才往地上一趴,“我错了,不该偷你的鱼还打瞌睡,你要是气不过就打我吧!这次不要你提前喂药,我捱得住!”
“你怎么不去死?”萧离不轻不重踢一脚,随即把人拉进怀里,紧紧勒了一下,泄气般轻叹,“我输了还不行吗?那日也不该打你,全都算我错,别怄了好吗?”
秦夕不说话,只是使劲吸鼻子,把头埋在萧离怀里,双手紧勒着萧离的腰,半天才嗡声嘟咙,“我要出宫。”
“你妄想!”萧离大怒,秦夕更怒,“你不许我自由,连我拉屎也不许吗?你太过分了!”
萧离整个愣住,原来小鬼是要出恭,自己则是风声鹤唳。
曲同在一边忍笑,不及请示圣意便领着秦夕去了茅房,独留皇帝异常羞恼,只能冲着跪在一边的小金子发火。
“你是活腻了还是皮子紧得慌?他不懂规矩你也不懂?宫里是能随便钓鱼的地方吗?还让他随地瞌睡,虽是热天也难免着凉,水边shi气重你不知道吗?还有他究竟钓来干吗?”
小金子心里一愣一愣的,面上则一如既往的没表情,只是垂了眼皮答话,“回皇上,公子说要钓来烧烤。”
“你果然胆大妄为,宫里是能燃火的地方吗?烧着他怎么办?天这么热,他中暑了怎么办?这些你们都没想过吗?”
呃……小金子无语,萧离忿忿挥手,“算了,一个比一个蠢,钓这半天,几条了?”
啊?小金子眼神一愣,随即恢复常态,“回皇上,奴才钓到两条,公子没钓到。”
萧离点头,“原来钓鱼的只有你一个,本该重罚,念你初犯,罚你继续钓吧!”
“谢皇上。”小金子叩首而去。
秦夕回来就见着萧离一脸愠色,稍稍回想便了然,近前碰了萧离的手一下,“你没错,从头到尾都是我错,以后不跟你怄了,你说怎样就怎样,我都听你的,但你别拘着我了,准我自由出入好吗?”
萧离皱眉不语,轻抚亭柱上那些划痕,心上竟无端刺痛,拉了小鬼的手捂在自己胸口处,“我这儿伤着了,是情伤。”
秦夕浑身哆嗦,萧离苦笑,“觉着rou麻对吧?其实我也有点,但没办法,因为那是我心里话,你总说以诚待人,其实你没几分诚意,不管何人何事,你都冷眼旁观,偶尔插手也只略尽人情,哪怕你嫉恶如仇,甚至愤世嫉俗,但你总是很冷静,我曾疑心你并不真正喜欢我,但我现在有些明白了,你的冷静只为一个原因,情深不寿。”
秦夕不语,只是红着眼眶吸鼻子,萧离沉沉叹息,把小鬼拥进怀里,“你傻呀,何苦折磨自己也疼了我?”
说着亲了小鬼一下,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