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旨,奴才替公子叩谢皇上!”小豆子俯身大拜。
春晓贵人早就目瞪口呆,自己被晾在一边不说,皇上还亲口说了要她三倍赔偿,银子事小,颜面尽失是大。
“皇上也要为妾身作主啊!摔了杯子要赔,打了人也要道歉不是吗?”
“你是要朕跟你道歉吗?”萧离笑得亲和,态度也诚恳。
春晓贵人嗔目,“又不是皇上打的妾身,再则若是皇上打的,妾身也甘领,现下是别人打了妾身,皇上不为妾身作主吗?”
“也对。”萧离扭头吩咐曲同,“你着人去晓春轩例行管教,底下人就免了,从管教嬷嬷到各房领事太监每人三十板子,扣除两月俸银,至于贵人,禁闭一个月,重学宫训。”
曲同领旨而去,春晓贵人惊惶不解,“皇上为何责罚晓春轩?该罚的是静和轩!”
“何处该罚该赏,不是你能置喙,本该治你质疑之罪,念你初犯,朕不另行责罚,回去支付赔偿要紧,以后没有静和轩主人的允许,不准跨进去一步,小豆子你也听好了,以后任何人敢擅闯静和轩,不论其身份性别,通通给朕往死里打!”
小豆子领旨,春晓贵人惊惶如傻瓜,萧离一眼未瞧,折身去了静和轩,不令人传报,悄声进了屋,却见小鬼正奋笔疾书,“写什么呢?”
秦夕吓一跳,捂了不让看,“我瞎写了玩玩的,你怎么进来也没个声,再说大白天的,你来干什么?”
“来宣yIn。”萧离把人拖到榻上,按在身下。
秦夕双手推拒,“你别乱来,我身上还没好全呢!再说你有那么多女人……”
“我只稀罕你。”萧离话虽如此,人倒撑坐起来,顺手拿了几上的纸片,只看一眼便愣住,“你在学做账?”
秦夕抢过来揉了,“都说瞎写的啦!我终究还是读书人,无能致仕也不至于真去行商,只是好歹有点生意在手上,所以个中学问还是要知晓一二才行,省得被人笑话不说,恐怕还会受骗。”
萧离有些苦恼,“我说你不会算账并非笑话你,人各有长,你不是做生意的料,所以要扬长避短,还有你所谓手上的生意,其实你也知道那相当于贿赂,只是行贿的做得机巧,你便顺手受贿,如今你人在宫里,这贿银恐怕胜过从前,但你也知他原是太子的人,所谓君子避嫌,你还是断了这笔生意吧!”
“我不!”秦夕愤愤道:“若在从前,你不会这么逼我,说什么君子避嫌,那我就该拼死逃出皇宫,哪个君子会不明不白的住在宫里?可我住了,所以我哪懂得避嫌啊?当然我不是怪你令我身份尴尬,因为我是自甘居留,但不能以断绝财路为代价,总之那是我的生意,里头还有小麻雀一半利钱,我死也不放手!”
秦夕怒目喷火,萧离轻拍安抚,“别动气,我知你另有筹谋,只是金利来并非太子门人,更非死士,因此太子不会付予重托,你想通过金利来获悉太子动向,这虽是帮我,却是徒劳。”
秦夕郁闷,“你说徒劳就徒劳啊?万一坏人剑走偏锋,门人死士皆不用,就用你们防不胜防的人呢?那不就便宜我了吗?到时我就是朝廷明面上的功臣,你顺便封我个侍中小官做做,最好是常侍那种,我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呆宫里了吗?”
“你终是怨我给不了你名分,但我何尝把你藏着掖着?即便不能诏告天下,你也是我堂堂正正留居宫中的人,朝臣们不曾质疑,也是因为我做王爷时便不掩饰对你的喜欢,纵有迂腐老臣试意进言,我也不曾隐讳,直说你是先帝赐我的私喜……”
“你怎么乱说?”秦夕惊骇。
萧离佯怒,“我是乱说的人吗?先帝曾亲口许诺我,除去江山,还准我抱拥私心,他说为帝孤冷,不要我尝那苦楚,要我江山美人俱在怀。”
“那就跟我无关了,你赶紧下诏选秀吧!江山有了,还缺个美人啊!一纸圣谕下去,天下美人都可在怀中,到时我也能轻松走人……”
“这便是你所谓喜欢?一个轻松,何其寡情?一个走人,何其决绝?你那八年相思都是谎言吗?骗我动了情,你便抽身离去,情场浪子也没你狠绝!”
萧离怒极,眼底chao红一片,秦夕欲言又止,最终叹气,“你怨我狠心,我又该怨谁?怨你吗?可我知道你有诸多不得己;怨天吗?我是老庄派,诚信天之道利而不害;怨命吗?前世五百次擦肩才换来今生一见,既然什么都不能怨,我便只能怨自己,怨我心胸狭窄,容不了与人分享所爱,更怨我道貌岸然,满嘴大义天下,行来却私情小怀,总之都是我不好,而且我改不了啦,到死都会这个样吧!”
秦夕耍赖般坏笑,萧离久不作声,只是把人紧紧搂在怀里,果然感觉小鬼在微微抖,为何忍耐?为何不放声哭?记忆中,小鬼只任性哭过一次,叫了他ru名那次,一直批驳小鬼任性,其实小鬼的任性从不为自己,哪怕说要离开,也是为了维护君威。
“也许狠绝的人是我,限你自由,予你委屈,残你心志,将来还可能令你遭人诋毁,凡此种种,皆是我私欲所致,我若真爱你,便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