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亲理国丧,宗司及礼部均尽职协理,七日停灵后,扶棺入皇陵,之后十四日斋戒,直至三月初二方携臣回京,两日后,礼部奏请登基事宜,五日后,萧离于正德殿正式称帝,改年号裕勤,大赦天下。
萧王府别意居里,秦夕还有些回不过神,感觉近月来一直都在做梦,醒着时都在梦,或者从未醒过,不然萧离怎么会做了皇帝?除了梦,而且是有些恶寒的梦以外,再无其他解释。
管事送了晚饭进来,却见桌上还原模原样放着午饭,昨日也是这样,难道公子练就了辟谷术?
“我只是不饿,等我想吃了,会自己去厨房弄的,你再拿来也是浪费,大不过细算……你怎么了?”
秦夕愣睁,管事同样愣住,随即绞了热帕递过去,“公子何故落泪?”
“泪?”秦夕抹一把脸,果然shi的,忙接了帕子擦净,笑道:“我好歹算文人,伤春悲秋嘛!你瞧外头桃红纷落,转眼芳菲春尽,真是花无百日红,人生又何尝不是?”
秦夕说着就笑,眼圈却开始泛红,干脆靠在椅背上,拿帕子盖了脸,嗡声嗡气道:“我睡会儿,你还是回房看你的小孩去吧!再过几日他就满月了,案上是我给他的礼物,你顺便带回去,到时我就不当面庆贺了,去吧!”
管事不动,近前道:“公子切莫多心,王爷……皇上只是忙于政务,却也频传口谕,命小人照顾好公子的日常,至于府中日益冷清,却是皇上有意为之,个中原由,公子应该清楚才对。”
是啊,太子虽被禁在宗司处,但是其下愚忠者仍蠢蠢欲动,皇后也私逃出宫,只怕已经跟暗流逆党会合,太后装病居于深宫,恐怕是为乱贼作内应,还有那个该死的如意王,萧离又没说要跟他算账,他居然畏罪潜逃了,只怕已经汇入乱党,可是有什么用?这些人都会被萧离收拾掉,此时不动,以静制动罢了!
“我知道萧离的用意,故意冷落我是为了转移坏人的视线,可是做得不那么好,应该把我撵出去,当然了,为示仁义,还是要给我多多的银子,某种意义上说,我流落外头比较安全,否则坏人为了试探萧离的态度拿我试刀,我就不能死得其所,因此撵我出去,说不定坏人还会拉我入伙呢!我就趁机做个暗探,协助萧离剿清乱党,事成后,不求封官进爵,只要皇商资格一个,也算深藏功与名,你说呢?”
秦夕含笑相询,神情却无半丝说笑之意,管事掩嘴轻咳,并非忍耐笑意,而是以此调整出严肃的表情,正色道:“公子奇谋妙计,只是早在皇上预料中,因此早就谕令小人,除非小人死了,否则绝不能放公子出门……”
“我是为他平乱而去,不然呆这儿好吃好喝,我疯了才跑出去?再说把我关在这儿不是更引坏人注意吗?不做则已,但做彻底!冷落根本不足以令敌大意,必须抛弃我才能让坏人彻底死心,要不是我怕疼,我还建议苦rou计,再掺点苦情戏,因为我是势利又无耻的男宠,萧离做了皇帝,我肯定要比原来还狐媚,谁知他抛弃我了,我哭闹不休,你奉命打我一顿撵出去,当然还是要给些银子,然后假意投敌的计划开始启动,你说好吗?”
管事哭笑不得,“公子不是奇谋妙计,而是奇思妙想,最终却是妄想,皇上为防公子多心而跑路,收回之前送给公子的金玉珠宝不说,还命我把公子所有的银两都藏起来,公子若一定要走,身无分文只是一则,皇上还派了两个影卫潜在这院里,一个主职保护公子,另一个有皇上的特令,公子敢跑的话,他可以打断公子的腿。”
秦夕瞠目结舌,拍着胸口舒气,“幸亏我只是想想,还没开始实施,否则腿就断了!你既连这等密事都告知我,那么能不能告诉我,萧离都做皇帝了,为什么还不放我走?”
管事干笑两声,随即答非所问,“公子又能不能告诉小人,为什么一定要走?”
“这个还用问吗?他已经是皇帝了,三宫六院也是国事之一,否则皇嗣不继,有伤国体,而我早就说过,只要他打算跟女人生小孩,我就必须走,因为我不会夹在他们中间,纵然我是男子,不可能有任何名分,但我绝不做私下的情人,所以即便是男宠之名,我也认了,虽卑贱,好歹光明正大,可他现在是皇帝了,我既不能顶着男宠之名去皇宫,也不能冒做阿娇被他豢养在宫外,前者免不了与他的嫔妃们明争暗斗,后者则会令他君威受损,再有朝臣诤言的话,我万死不足以谢罪!”
秦夕坦然至慷慨,管事则郁色难掩,迟疑道:“公子对皇上情深义重,为何不能再委屈些?其实名分为虚,皇上的恩宠才是实,至于皇嗣,公子也知那是国事,因此何必拘于形式?皇上纵然宠了别人,也未必就是宠爱,小人在这府里呆了十年,还不曾见过何人有公子这般得宠,小人以为,皇上对公子的心意,也如公子一般,因此小人斗胆请求公子,可否委曲求全?”
秦夕苦笑,“我也想啊!偏我在别处都可委屈,唯有私情之事,我不容自己有半分将就,便是一丝嫌隙,半分猜忌,我都会觉得情意受损,何况所爱之人欲与她人生子?这无异辱我心志,皆因我之志向从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