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还看他们自身的努力造化。
可就是这样在皇帝看来两全其美的事。可就是刘贵妃和周奕都不情愿。
周奕打小是个听话孩子,在皇帝看惯了自家狗弟弟撒泼撒野的对比下,他的性子实在是有些绵软。但就是这个平时挺随遇而安的二儿子,偏偏这一次就牢记着他娘的吩咐,一心一意地想着跟着周继戎出宫去。
若说周奕是孩子不懂事,还不太能够真正明白他娘要他放弃的究竟是什么,所以决定得轻易而义无反顾。刘贵妃那通脾气就发得让皇帝有些莫名其妙了。
当日皇帝对她说了自己这一番打算,刘贵妃低着头半天没有作声,等到抬起头来,第一句话便是:“陛下是不是嫌弃臣妾多年来并无子嗣?”这么多年宫中的生活早将当年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磨练成了稳重温顺的妇人,皇帝印象里已有多年没听到她用这样严厉的语气说话了。
刘贵妃昂着头的样子依稀还有她少女时骄傲艳丽的模样,一字字慢慢道:“妹妹留下的孩子,我照应是理所当然的。但臣妾还年轻,日后未必就不会有孩子,还请皇上恕罪,臣妾即便做不成皇后,也不想把奕儿当作自己的孩子!”
她说出这样的话,虽然把周奕接到自己殿中周到照料,并不曾有一丝偏薄待之处,但就是不肯让周奕改口称他母妃。而且从那日起对着皇帝就有点儿冷淡。偏偏明面上的礼数倒是给足了皇帝面子的。让人也挑不出错处来。
皇帝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宫闱秘事去同大臣们闲嗑牙,和身边太监们念叨也觉得有失面子体统。这会儿好不容易等到周继戎回京了,当着弟弟自家人的面,他这才得以一吐心中的郁闷:“要不是今天你来了,她都有好几天不怎么搭理朕……你说她这是怎么回事?朕平时怕她们闹别扭,也是尽量一碗水端平的。平时里看她和几个妃子都要好得姐妹似的,对几个孩子都亲切,朕才想着把周奕交给她。这么一举两得的事,可她偏就不高兴了。这不愿意就不愿意,朕也不是非要勉强她。可干什么还这样不Yin不阳的!”
周继戎已听得头都大了一圈,心说这还不都是给惯出来的,女人一向就是这么麻烦的东西,你问我我问谁去?老子哪里搞得懂她们脑子里那弯究竟是怎么拐的?所以老子才不愿意娶媳妇呢!看你现在自找苦吃了吧!难怪搁了这几个月都没收拾我,原来是后院起火了抽不出空来呢。
不过那到底是他哥,光听兄长简单一提周继戎都觉得头疼得不得了,心想两个女人就有这么一大堆狗屁倒灶鸡毛蒜皮的小破事,想想他哥哥宫中住了一大群女人,皆不是每日都过得鸡飞狗跳雁过拨毛?他哥哥还想要一碗水端平,雨露均沾铁杵磨成针什么的,实在是太辛苦了。
事关他哥,周继戎并不是只会冷嘲热讽,也是肯花心思考虑一番,以图为他哥分忧的。他陪着他哥安静地坐了一会儿,轻声道:“哥哥,大约真喜欢什么人的话,觉得喜欢的那个人是十分特别的,同样也希望对方待自己也是特别的。你却一碗水端平,对谁都一样好,其实也是对谁都不好。姓刘……嫂嫂她是真喜欢你,面上再若无其事,心里哪里能真就一点儿也不在意呢。”
周继戎难得叫了声嫂嫂,也难得平心静气讲两句有道理的人话。他哥哥也并非不明白这般道理,但有人就是天生不会将所有Jing力投注在妻儿身上,他对几个身边的女子虽然并非无情,却也没法到沉溺迷恋的地步,沉默了片刻,最终摇头道:……朕不愿虚情假意哄骗她们,还是就这样吧。”
他这样说,周继戎也无话可说,他大约也看出来了,他哥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并非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解决的办法,周继戎也知道自己那点斤两,他的主意向来爱出其不意剑走偏锋,他哥向来考虑事情比他周全稳妥得多。
不过他也觉得这事有些为难,此外又有些好奇,过得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哥哥你打算怎么办?真让周奕跟着我回去住个十天半月的再慢慢想对策?我倒是没什么,也不怕别人闲话。只是现在把他带出去容易,日后再送回来,刘贵妃见这rou中刺去而复返,只怕要越发的不愿意了……”
皇上也不知有没有听出他话里试探的意思,但显然这事之间就已经深思熟虑过。淡淡道:“若真要让他出宫跟着你,朕打算日后将謇州交给他。”
周继戎微微一怔,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他倒不是怕被人占了他的老巢,寒州那地方除了几块河谷地区土地肥沃好种庄稼,别处尽是山地,当真是又冷又穷要啥没啥,实在不是适宜居住的地方。
周继戎坐镇寒州十来年一直不怎么挪窝,只因寒州地位置实在险要,正扼在是中原万里河山的咽喉处,身后就是锦绣家园,容不得半分闪失。就算他能再守上个十年二十年,这之后,还是得有人来将这重任接过——这般的咽喉之地,掌握在皇室贵胄手中,那自然是最好。
而且周奕才这么点大,等到他真能够镇得住寒州独当一面,起码还得有十几年的工夫。
周继戎虽然有着各种让人一言难尽的狗脾气,妖蛾子层出不穷,但闹腾归闹腾,却知